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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h)(2 / 2)

“伯母,我和姜宛上个月刚结婚领证。”凌然姿态严肃,就差敬礼。

“什么时候,在哪认识的。”姜凝语气和煦,但和煦中带着审视。

凌然沉默,像在思索标准答案。姜宛想起两人五年前小巷里的十八禁初见,立即举手抢答:

“我俩是排戏时候认识的。因戏生情,我追的他。”

凌然瞧她一眼,握住她举起的手,又加一句:“伯母,是我追的姜宛。”

姜凝瞧了瞧两人,笑出声:“能不能先统一口径。”

“我对姜宛一见钟情,我追的她。结婚也是我提的。”

凌然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胳膊,笑容真诚,像个来求婚的正直青年。

“今天是我……急着见姜宛,让您见笑了,改天我来正式拜访您。”

姜宛在旁边听他的胡说八道听红了脸。急着见是真的,结婚也是真的,但他怎么能说得这么真诚?

“嗯。这些都是小事。你们两个愿意,我也不多问。但我是她妈妈,有些事还是得知道。”

姜凝又清了清嗓子:“你今年多大了,结过婚吗?有没有小孩?”

姜宛脸红到能烫熟虾,凌然却镇定自若:

“二十八,没结过婚,没有小孩。”

姜凝点头:“工作忙?”

他难得被问住,思考了几秒,点头。

“我从前在国外当兵,几年前退伍回国,开安保公司,还有其他生意。转业演戏是因为……五年前受了伤,不能再拿枪。”

姜宛看他,凌然注意到她的视线,把左手收进衣兜。

“我从前,是左利手。”他用右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姜宛出声,打破寂静。

“妈,反正和他结婚,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叫……凌然,是吧。”

姜凝语气和蔼了不少。

“是我知道的那个‘凌’?住院期间,听护士讲起过,你给医院捐了不少钱,还有仪器。”

他看着杯子里的茶叶碎末上下浮起,点头说,是。

“我们宛宛,从前因为家里的事,吃了很多苦。”姜凝看他:“她从小要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不像我遇到事儿只会忍,连累她遭罪。”

“妈。”姜宛红了眼圈。

“我知道你们家。也知道,宛宛和你在一块的原因没那么简单。但要是你对她不好”,姜凝把水杯放在桌上,砰的一声。

“过去女儿护着我,现在,我护着她。欠你的医药费,我还。她前途远大,嫁谁都配得上。”

她像只母狼,高傲地坐着,姜宛从没见过这样的姜凝。

凌然笑了,举杯喝尽剩下的茶。

“伯母,我今天实在冒犯。但我喜欢您女儿,是真的。如果哪天,姜宛不喜欢我了,我自愿退出,绝不再打扰。”

“这么说,宛宛,你真喜欢他?”

姜凝敏锐捕捉关键词,转过眼审视姜宛。

姜宛不答,注视水杯里上下浮动的茶渣,透过玻璃杯,可以看到凌然的手腕。黑金色手绳微微晃荡,沾了点血,想必也擦不干净。凌然看着她时,每次都很寂寞,像在深夜独行多年,终于遇到同伴。

有些人就算只是命中过客,留下的痕迹也足够深刻。深刻到,想起他其实不属于她时,心脏会隐隐作痛。

“喜欢。”

她微笑,看着姜凝。

“我喜欢他。”

03

凌然被姜凝礼貌送出门,姜宛披着大衣跟他到楼下,刚走到路灯边,就被抵着压在墙上深吻。

他亲得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直到手肘撞到灯杆,疼得嘶一声,才放开她。

姜宛喘气,眼睛湿漉漉的,盯他。被一把捂上眼睛,声音沙哑。

“别看我。”

“为什么。”她唇角上翘,笑得狡猾。

“想得太脏,你最好别知道。”他捏她腰一下,把人肩膀扳着转过去,推走。

”快回去,等你上楼我再走。”

她蹦跳上楼,回头和他说再见。看到风雪里他站成一棵白杨,笔直得和枪杆似的,和记忆里的某个影像重合。

好像很多年以前,也有人这样守护过她。

回屋开了门,瞧见姜凝还坐在客厅,姜宛立即站直,拍了拍通红的脸。

“妈,还没睡呢?”她眨眼,企图靠可爱蒙混过关。

“宛宛,妈刚忘记问了”,姜凝喝口水,淡定开口:“你们俩,平时有做安全措施吧。”

姜宛在门口一个趔趄,点头如捣蒜。

”有,有有有。”

“嗯,那就好。这个凌然有能力有城府,年纪也比你略大,妈妈怕你吃亏。”

姜宛上去一个熊抱,猛吸鼻子,把外套上的雪蹭姜凝一身。

“妈,我现在好开心。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04

临近年节,剧场放假,大剧院只剩一场新年京剧演出的排期,《浅水湾饭店》的演出排到了年后。

姜宛早起精神抖擞,八点给宋燕发消息:“出来吃早饭,我在你家楼下。”

宋燕直接打来电话:“姑奶奶,什么大事儿让你这么闻鸡起舞,前司那几个人渣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和你打听个事儿。”

半小时后,宋燕打着哈欠,和姜宛排队等新出笼的包子,上下打量她一身纯白羽绒服,里边麂皮短裙套长靴。

“你你你八点起床还化妆了?今天不过是剧本围读会而已。”

“刚学的心机淡妆。这都被看出来了,不行,还得改进。”姜宛抿唇沉思:“其实,我有一个朋友……”

宋燕喝豆浆,被呛得猛咳嗽几声,咳完难得脸红,心虚问:“你朋友怎么了?”

”我有一个朋友,她,嗯,喜欢一个有过白月光的男的。我先声明不是我。”

宋燕心情稍微平复些许,意味深长瞟着她:

“然后呢?”

“然后那男的现在,可能也有点喜欢她。”姜宛叼着豆浆袋子,四处找吸管。宋燕帮她揪了一根,用眼神嘲笑她六神无主的表情。

“然后呢?”

“她现在就是担心,如果对方的白月光某天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得,安静退出,显得比较体面。”姜宛想了想,又补充:“我那个朋友,上段感情被甩之后还死缠烂打了一阵子,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凭什么退出啊。”宋燕喝完豆浆,叼着吸管一手结账一手拿包子,还准确把袋子投进几米远的垃圾桶里。

“感情这东西,给了谁就是谁的,哪有先预定后结算的。比如我喜欢过你,中间我不想喜欢了走了,还不允许你后来再喜欢别人?人生那么长,谁等得了谁啊。”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宋燕敏锐回头,脸白了一半。

林燃西装革履,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刚买的三明治和咖啡,表情复杂,像被始乱终弃的良家妇女。宋燕扶额,再抬头时,林秘书人已经不见了。

“完了完了完了。”

宋燕把包子塞她手里,撒腿就去追,转眼不见人影。

姜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