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渺来说,赵易安的存在只能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惊不起什么变化。
在这几年的沉淀下,赵易安的眼里充满了温和,他继续写道:需要的。
顿了顿,他继续写:当年是我太过想当然,总觉得重活一回就能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也不一定是因为你,”白渺本就对于赵易安的敌意没有太大,此刻见对方说开了,便也放下了国师的架子,“这样的经历,不论放在谁身上,都会引得神思不明,妄想也不能算是错。”
——但是我错的离谱。
——那时我嫉妒你,我便一心想要取代你,却从来不曾审视自身。
“那么现在呢?现在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很好,有失有得,但比起从前的我,已经好上了太多。
“既然如此,往后你可以好好过日子了。”白渺轻笑,大约明白了赵易安的想法。
带着面具的青年笑了笑,脸上不再有刻薄与狰狞,反而浑身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安逸:所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赵易安一直知道,没有白渺,他的命也是留不住的。
*
东风渐急夕阳斜,一树夭桃数日花。
待赵易安悠哉打道回褚府的时候,早已经夕阳西斜,他背着那橘红的光,走得一身轻松。在同白渺的那一场谈心后,他彻底放下了自己身上的枷锁,从今日后,便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茶楼里,白渺告别了回来的容素和郑逸后,这才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在他掀开帘子的瞬间,就被一熟悉的大手拉扯到了炽热的怀抱中。
侧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白渺静静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他絮絮叨叨说了今日发生的一切,给自己最忠实的听众分享着那些平凡日子里的琐碎。
纵然只是平常,可听在武帝耳朵里却是有滋有味,他一下、一下抚着少年的发丝,唇边噙着笑,眼里的温柔与深情融化成了一潭深泉,在沉静中默默流淌。
马车上少年清亮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随着车马轱辘行走的声音响起,少年忽然道:“陛下,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