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手一戳,那坐在原地昏昏欲睡的小白虎便立马倒在了地毯上,露着个肚皮“唿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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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刻在早朝上的武帝却没有任何的好心情,本来昨晚就一直盯着那小虎崽子不曾休息,今早一上朝又听得低下群臣吵嚷,互相推卸责任,却是始终不说到底有什么解决的法子,气的武帝一掌轰碎了桌子,怒道:“一天就知道在朕面前吵,你们倒是说该如何解决啊!”
武帝的一声怒吼,朝堂上瞬间跪倒了大片,众人也立马安静了下来。
涂修霆冷眼看着低下的官员,只觉得看哪一顶乌纱帽都不顺眼的厉害,“呵,诸位大臣倒是好心境,此刻还有心情在这儿吵嚷,你们心里到底知不知道熟急熟缓?”
顿了顿,他继续道:“崇州雪患,大雪封山,短短半月冻死了小半个城的百姓,朕倒是想问问,那崇州州长是如何做的?怎么不说了?你们项上的乌纱帽怕是个装饰吧!”
诸位大臣静了静,这时左相夙全开口道:“回禀陛下,崇州偏北,常年只有秋冬两季,物资寡薄,城中的百姓多是靠凿冰、卖冰为生,今年冬雪过大,周遭城池无需冰块,因而这一冬季便叫崇州没了营生的法子,买不上炭火,且大雪封山,旁的物资也无法运送,这才冻死了半城了百姓。”
涂修霆半眯着眼,手指“咚咚咚”的敲击在龙骑的扶手上,每一声都落在了众臣子的心里,“那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呵,”涂修霆冷笑,“没有说的便跪在这儿,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寻朕!”
话落,武帝广袖一甩,便怒气冲冲的离开。
一时间,大殿之上跪地的朝臣竟是没有一个敢起身的。
右相贺闻舟看了看旁边一脸冷淡的夙全,声音略讽道:“左相大人真的没有法子吗?”
“若有也不会同你一般跪在此处。”夙全冷哼,眉毛也不带动一下的。
后边的臣子们可是不敢说话,谁不知道左相、右相这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多年,即使这两人都是一同辅佐武帝的人,属于同一阵营,但不知道为何,只要贺闻舟同夙全遇在一起,就不得消停,偏偏两人也都是能说会道的,时不时皇都中就会传出左相和右相又在哪哪哪儿进行了一场唇舌之战,而武帝对于这两人也纵容,除却公事,丝毫不掺和二人之间的比斗。
曾经在武帝继位之前,他因为身份的问题没少受过众人的指摘,但那时还是少年的他就已经城府颇深,联合起世家的庶子进行了一场变革,而充当其中的两人就是贺家庶子贺闻舟以及夙家外室之子夙全。
本来,作为庶子和外室子,在世家中就是如透明人物一般的存在,他们的作用就是替嫡子当做高升的垫脚石,一生碌碌只能为家族服务,这本没什么,而贺闻舟、夙全他们在人生的前十来年也是习惯于为家族做贡献的,直到贺闻舟的母亲在嫡母的毒计下横死、成了贺家“水性杨花”、“偷人浪荡”的淫妇;直到夙全的小弟被夙家的嫡子当做娈童玩弄至死、母亲被逼跳井自尽,他们才终于看透了世家的薄凉于肮脏,同年纪轻轻的五皇子涂修霆联手,一点一点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直至将世家嫡子的地位颠覆。
并在掌权之后,一点一点铺路,便是为那些世家庶子设立世考,为他们挣得了磊落做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