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人再入她的梦,她睡到了自然醒。
床铺的另一边没有温度,路宁已经离开了。半米长的锁链已经从床头解了下来,重新挂在她的手铐上。窗帘也被男人拉开,已经快到中午了,敏燕解下蒙眼布后被闪得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她背过身去,却在胯部扭转时感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背着阳光适应了一会后,她终于睁开了眼,发现下体被锁上了一套贞操锁。
T字的黑色皮带铐在她的腰上与胯下,腰上的带子收得比较紧,勒出了小蛮腰,腰带扣在肚脐眼处,被安了一把金色的小锁。钥匙肯定是被路宁带走了。
穿过裆部的皮带为了不伤细嫩的皮肤,铺了一层干爽的软垫。堵满精水的前穴里的棍子连接在坚固的皮带内侧上,阴户区域的表面还有一样硅胶材质的颗粒,行走时就会摩擦着花唇。贞操带密不透风,唯有靠前处打了一个小洞,露出了花蒂和尿道口,让她可以排泄。
不仅如此,从床上坐起身子后,许敏燕第一时间感觉到胸上传来了不自然的重量与疼痛。
她低头一看,两只小锁被拴在了她的乳头上。
银色细钢丝的挂锁,细软的钢缆绕在乳头根部收死,红艳的乳尖被勒得突起,中间的奶孔被迫微微绽放。
锁头上是叁位数的密码锁,在路宁回来前敏燕同样无法自行取下这个特制的乳夹锁。倒也不是不能强行褪下,但娇嫩的乳头到时候肯定会被磨破。
——即使他不在她身边,她也被牢牢掌控着。
敏燕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说服自己接受目前羞耻的模样。接着从衣柜里找了一条蓝灰色的吊带裙,两边的绑带是分开然后系在肩头的那种,让她手上带着锁链也能穿。
之后的时间里她自行洗漱,从冰箱里取了些食物随意吃了,然后就在沙发上看书、或者望向窗外发呆。
现在她倒是有大把的时间独自哭泣了,但却没了早上的那种心情。
而她也不想刻意让自己主动悲伤起来。那些回忆与眷恋对如今的她来说,既是救赎又是折磨。
书也没读进去,今天的贞操锁和乳锁让她的心思比平时要浮乱。
一个人时最喜欢的画画或者创作,如今的她也做不到了。因为她内心深处仍然厌恶着现在的生活和现在的自己。如同被剪了羽的鸟儿飞不起来一样,一个对生活没有激情的人是无法创造出思想的。
那些自杀的艺术家和文学家有着独特的热忱,看得到生活中的甜而无法面对其他的苦,决定离开。而她,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活着,但没有实感。
寂寞的感觉很难熬。这是许敏燕最近意识到的。
由于早上的梦境,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高中室友。她们都是那种不太爱参与集体活动的沉默人员,还都是喜欢看班主任口中“对学习没用的闲书”的不上进分子。两个文艺少女间的交流虽然不多,但也算是趣味相投的朋友关系。
“所以我说,孤独真的不是什么贬义词,一个人独享的空间很舒服啊。而且沉溺在自己的虚拟世界里严格来说也不算是独自一人啊。”高二的许敏燕边看着手机里室友推荐给她的同人文一边和她闲聊道。
那天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感慨起了人为什么要交朋友交闺蜜的话题。
“虽然不能一直不交流,可如果天天都和你说话,估计我会烦的。”
“我明白,我也是。”
“我觉得,孤独…挺好的,和真实的人离得太近,有快乐,也会受伤。”
“是吧,所以我当时看EVA真的很感动。”
“?!那你懂不懂,我看EVA几乎不磕cp不党争,就是喜欢他的AT力场设定啊。”
……
可最后,她的室友还是幽幽的说:“现在我们只是嘴上说着孤独和自由好,但将来遇到一个深度交流的人,说不定就回不到以前的享受孤独状态里了……”
她当时不以为然,觉得真的有那个时候还是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取舍的。和人过于深入的交往她并不擅长,就连与最爱的父母间,都有无法相互理解的时候。她并不相信自己会找到所谓的能度过一辈子的伴侣,天作之合或者真爱在她心中存在,但大概率可遇不可求。
与其这样就不要和人深交算了,那样虽然会偶尔开心,但也会有冲突时的难过——年轻的许敏燕觉得她是选择虽然少了爱,但可以不受伤害的“理智”型人的。
结果如今却一语成谶。她成了一个被囚禁的犯人,被迫和人进行负距离的“深度交流”。她的身体,甚至思想都被两个男人掌控:他们知道触碰她哪里会让她高潮,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过去乃至于未来的人生走向,知道什么样的监禁和凌虐程度会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不至于自尽。
奢华的牢笼里,她无法让自己逃避到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因为她已经多少被人驯服了。
如今的她既害怕那两个男人,但又臣服于他们的力量,无法离开他们。
现在和她以前的“自由孤独”其实是两种情况。独居时的她每周都和父母通话,有可以用sns交流的同学网友,喜欢宅在家但也不会和社会脱节。她是自由的,孤独是她自主的选择。
但如今她只是一个人质,自由被剥夺,连和第叁个人对话都不被允许。所以无法享受黑暗和孤独,内心空虚又不安。
许敏燕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胸前的重量和贞操带里的阳具模型提醒着她自己主人的存在感。她并紧了大腿,手指抚摸着乳房,控制不住地想念那个给她带上锁的人。贞操带和锁都是没有感情的和温度的物质,比起些道具,她更倾向于带着体温的手……
她在想她的主人……想他能不能早点回来……不要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她真的好难受……是眼泪流不出来,无法冲刷带走的苦闷——有人能来安慰她吗?有没有人能给她一个拥抱?
此时敏燕最先想到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路宁和路捷。毕竟这更加现实。
她觉得自己需要他们的拥抱……飞蛾扑火也好,咬饵的鱼也好,她无法拒绝那来自她悲伤的罪魁祸首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