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出院。」又半个月过去,经医院復健师的训练下,我的手已稍能恢復往常的活动,身上多处的擦伤都乾燥结痂了,坐在床上的我听着医师向我说道。
萌生自杀想法后,我没第一时间向家人倾诉,只是静静的在旁听着他人的谈笑风生,露出不失礼貌的假笑。
不要乱想啊,是别人最常说的一句,可是连自己想法都无法控制的我,做不到。
「谢谢。」我能说的,仅此罢了,对于重生不再抗拒,与其说是接受,倒不如说是无力反抗。
医师离开病房后,我动了动骨折术后的左手,因那日推着轮椅前往,导致手復原的没有预期的快,不过喝水、吃饭这点小事倒不成问题。
我要出院了,那他呢……?
住院期间,没有一时半刻不念着他,那日的相聚为最终的会面,我顺从他的需求,不再前去他所在的地方,可思绪总把我给出卖。
没有手机号码、没有相关信息,赫然发觉自己对他的认识其实很少很少,不过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他好吗?也许是出于愧疚,成天无事只能反覆的想,却不敢轻易的向他靠近。
自尊心建筑起的高墙难以推翻,我忍着那份攀越而过的绿色枝椏蔓延着,并告诉自己不应该也不能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你不用再来看我了,我要出院了。」发送一行文字,相同的字句,不知是否代表同样的意含,我关上屏幕,思索着和嘉骏间剪不断的关係。
「我去接你吧!一个人挺不方便的。」分手后才得来的温柔是滥情,我果断的拒绝了他的好意,手机萤幕仍频频闪着接收讯息时的亮光。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想当面跟你说。」信息写道。
重要的事……?心底狐疑的想,早在被他撇下的那刻起,重不重要就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
本想推辞,又禁不起好奇心驱使,内心天人交战着,看着暗了又亮的手机,仍旧拗不过他的坚持。
「好吧。」我简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