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祁洛被他亲吻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我知道呢。”许翊说着,把他抱得更紧了点。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祁洛说,“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他的声音在颤,他感觉得到,可许翊抱着他,也在微微地发抖,是因为心疼么。
许翊没有再跟他纠缠知道或者不知道,他给祁洛擦拭着汗水和眼泪,轻轻地亲吻着祁洛,像是明白自己的亲吻能够让祁洛感觉到安宁。
在细碎轻柔的吻的间隙许翊说:“我喜欢你,不管是你愿意告诉我的,还是你不肯告诉我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的故事,我都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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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被许翊的情话搅得心底一阵酸软,但他又想说,不是这样的,你想得太天真了,如果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祁落”,你还能说得出这些话吗。
可他实在太疲惫,不管精神还是身体,他都已经全线崩溃。
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说出这些话,就在许翊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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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烧已经退了,吊瓶已经打完,暖融融的阳光照进窗户,他现在身上有了力气,昨晚的恐惧也消散了。
就是许翊没在病房里。
他没在病房里也好,因为这会儿祁洛已经回想起自己昨天的崩溃,他说了好多丢人的话,还说了很多……可以算是自爆身份的话。他刚好可以趁着许翊没在这儿,梳理一下情绪,如果许翊问起,也梳理一下怎么解释。
这时祁洛看到,床头柜上留着一张便签纸,熟悉的形状,一看就是许翊留的,他拿起来:
-洛洛,我去买早餐。醒了给我发消息。今天天气很好。
然后在底下画了个小桃心,不算很含蓄地表达“喜欢你”。
祁洛看到这张纸条,不禁扬起嘴角,他又重新读了一遍这张便签,心上人的情话,总是喜欢反复地读,每一次都……
祁洛突然呆住了。
许翊的便签开头写的是“洛洛”。
不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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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脑子一片混乱。
他忽然想起,高二下的开学摸底考试,他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了“祁洛”。
那天全班同学都在笑时,许翊推了一张小纸条过来,上面写了这个“洛”字。
从那天开始,许翊在所有需要写名字的地方,一直都叫他小祁。
他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就是从这个线索开始,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又回想起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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