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深冬的夜,刺骨寒风能吹散人所有的勇气,何况他本就不堪一击。
韩子期掏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付教授的口水和麻省理工的火锅,哪个更难忍?」
*
陆听澜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恢复过来,是第二天被司徒靖闯入他家时。
“老陆,你是活腻歪了吗?”司徒靖满脸嫌弃地看着斜靠在床边的狼狈男人,“瞧瞧你丫这德行。”
司徒靖看着满地狼藉,陆听澜手上还攥着被拼凑起来的照片,基本还原了故事的大概。
他取出床头柜的抽屉,蹲在地上帮忙收拾残局。
被打碎的玻璃画框铺满一地,他小心翼翼把纯金相框和糖纸收进抽屉,最后拿起那张上面写着“我是寒亭松”的猪头画像。
“老陆,不过一个小屁孩,你何苦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司徒靖没期待对方会理他,继续自言自语,“说真的,这事儿上,犯贱的是你,他这么生气,是你活该。”
“你明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当初何必去招惹他。”司徒靖摇了摇头,叹气,“也怪我,以为你就是玩玩没当真,要不,早就拦住你了。”
陆听澜终有稍有反馈,“你什么意思?”
司徒靖笑得无奈,“老陆,你不会真以为,你当初在人家那儿干的那点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吧?”
“你监视我?”陆听澜突然发疯,拽住司徒靖的衣领。却因身体虚弱,需要靠另一只手支撑地面,才能维持平衡。
地面全是画框摔碎的玻璃茬,直接扎进他的手心。
“监视?”司徒靖毫无动容,嗤笑道:“是,如果你把保护当做监视,那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就是在监视你。”
“保护?你的保护,让韩子期的哥哥住进医院,至今昏迷不醒!”
司徒靖扯开他,恶狠狠道:“首先,我只保护你,与那个叫韩子期和他哥的,没半毛钱关系。还有,如果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你丫觉得他哥哥会只是躺在病床上这么简单?”
陆听澜垂眸,紧紧攥拳。
“陆听澜,别把你的错误转嫁到别人身上。”司徒靖指着他的鼻子,“我多少次催你回来,是你一直赖在他家不走。才会发生后面的事儿!”
“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全世界都不知道你的想法。”司徒靖嗤笑:“可你他妈就是个白.痴!”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亲眼看到你哥哥和嫂子的死,你丫就不想活了。被那个比你还愚蠢的小子收留以后,你只想放纵。”
“你连死都不怕,又在乎什么!看着那种单纯又有趣的小屁孩,逗着玩,耍着玩,哪天腻了就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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