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总是躲我,为什么还要关心我,总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又对我好。
螃蟹上来后,陆听澜按照之前的习惯,耐心帮韩子期把壳剥好,递到他面前。
韩子期取了半勺蟹黄塞进嘴里,“如果你不喜欢剥这个,不用勉强,我自己也可以。”
韩子期讨厌口是心非的自己,但他改不掉。何况,有些人既然握不住,那就试着放手。
“还好,现在也不是很讨厌。”
“哦,那你现在是不是经常给别人剥?”韩子期看着陆听澜的眼睛,口中的蟹黄只能尝出类似柠檬的酸涩味道,他却在期待一个否定的回答。
陆听澜的注意力全放在螃蟹上。
韩子期怀疑再也等不到回答,剥完螃蟹的男人擦干净的手,“我只给一个人剥过,也只会给一个人剥。”
一股暖流顺着心底最柔软的区域蔓延出来,把之前不安分的心脏全都灌满。
韩子期变得大胆起来,他鼓起勇气,“那,我还要等你多久。”
陆听澜没料到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沉默了良久,也没有回答。
此时,服务人员把葡萄酒送上来。
陆听澜阻止正准备斟酒的服务员,从他手中接过红酒杯,只往高脚杯里倒了五分之一,推到韩子期面前。
“就这么点?”
“怕你又像上次不省人事。”
“上次?”韩子期唯一醉得一塌糊涂,是在高中毕业那天,那晚的他,醉到一整也都梦见和陆听澜拥抱亲吻。
但陆听澜是怎么知道的。
韩子期正准备追问,却被陆听澜打断。
他又倒入五分之一在高脚杯中,随后推给他,“这些已经可以达到助眠的程度了。”
韩子期接过玻璃杯,指尖握着住杯子底端,在鼻前晃动了两圈,轻嗅边缘的味道。
带着未脱糖的甘甜葡萄香气,和陆听澜后调的香水味道有几分相似,但比他身上的酒精味道要更中一些,葡萄的香甜也少了一分。
韩子期抿了一点在嘴边,比当初毕业时喝到的白酒味道好得多,也不比上次喝的自酿葡萄酒差。
晚饭过后,韩子期坐在陆听澜车上,往家开。
一路上,韩子期没再说话,陆听澜也更不会开口。
车子停在他家门口。
陆听澜目视前方,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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