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夫手重,弄得疼,没你处理的好。”
韩子期知道他在胡说八道,被刀划伤的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又怎么可能害怕处理伤口的疼痛感。
血液逐渐停止下来,韩子期翻出一瓶药剂,轻轻喷上去。
看着胳膊上在日光灯下反射出的水光,韩子期抿了抿嘴角,抽出药剂包装盒里的说明书,轻轻煽动。
直到喷剂彻底干燥,韩子期拿出一卷新纱布,帮他一层一层小心翼翼裹住伤口。
“小孩,你上辈子肯定是大夫,技术真不赖,我现在就觉得什么事都没了,完全不疼。”
韩子期知道,寒亭松是故意说得轻松哄他放心,“这两天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别着水,明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
“好,都听你的。”寒亭松扬起嘴角,揉了揉他的头发。
韩子期把手边的喷剂装进药箱里,没舍得起身离开。
寒亭松也坐在一边一动不动,两个人之间突然没了话题,继续待下去只会徒增尴尬。
“我睡了。”韩子期提上药箱往房间走。
“小孩。”身后传来寒亭松的声音,伴着夜深人静的沉稳。
韩子期顿住步子,却没回头看他。
“你想问什么?”
韩子期心脏跳了好几拍,原来心思都被那人看得清楚透彻。他甚至怀疑,自己隐藏在心底的秘密,那人是不是早就一清二楚。
之所以还没揭穿,只是不想看他出糗,不想取笑他罢了。
但既然如此,是不是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
“你……会不会离开我们。”韩子期背对着他说。
刻意加上的那个“们”,只为让自己在坦白一件事的时候,看起来没有那么无地自容,即便最后丢了脸面,至少能给自己找个借口,被丢弃的又不只有一个人。
过分担心结果会朝着反方向进行,韩子期开始后悔此时的冲动。
逃避虽然可耻,但至少不会失望和难过。
韩子期手中的药箱,因为握力过大而开始发麻,但身后的人还在不停折磨着他,那个问题迟迟不肯答。
韩子期站在门口的位置,耐心几乎消磨干净,他已经放弃,迈步回到房间。
寒亭松缓缓开口:“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那句话说得有多温柔,就有多坚定。坚定到让他深信,自己的努力都不是白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一厢情愿,付出真心实意真得能换来回馈。
“好,说话算数。”韩子期肩膀松散下来,关上卧室的门,却在门缝里看到了走向浴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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