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变得安静起来,韩子期平躺在床上,闭上眼。
像是戛然而止的话题,没人再继续追问下去,没人想知道不愉快的结果和答案。
长时间固定的动作让韩子期身体僵硬,他向里侧翻了个身,顺势睁开眼。
却对上了另一人的目光。
那个他以为睡熟的人,却睁着眼睛看他,深邃的瞳孔中,藏着他猜不出的世界。
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他的,看了多久,又为什么要看他。
这些疑问,在目前的条件下,只能变成自己的妄加揣测。
韩子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走神还是单纯想看他的眼睛,彼此就这样对视了他数不清的分秒。
直到男人伸出手,捂上他的眼睛,在咫尺的距离内温柔道:“晚安。”
他的手心很暖,带着让人安心欢喜的温度,把韩子期送入梦乡。
*
寒亭松本就是个十分认床的人。
这张老旧床铺害他彻夜难眠,但眼下却有个更为棘手的麻烦。
他怎么都想不到,身旁竟然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粘人精。
平日里冷酷又不近人情的小孩,睡着后,却缠人到甩都甩不掉。
此时的韩子期正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膝盖压在他大腿上,额头抵住他的肩膀,呼吸平稳睡得正香。
少年胳膊搂得紧,好几次寒亭松手麻,试图松开过他两次,但不到五分钟,就会被熟睡的少年摸黑寻了过来,像个八爪鱼一样,再次缠在他身上,一次比一次紧。
韩子期身上的体温,连着赤.裸的皮肤表面,源源不断地往他这儿传。
粘的他心烦意乱,胡思乱想,挣扎在犯错的边缘。
更加彻夜难眠。
*
第二天一早,韩子期起床收拾好行李后,寒亭松还背对着他,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韩子期不能理解,平时在家都不睡懒觉的人,到这里竟然不肯起了。
酒店的床就那么舒服么?
韩子期看了眼时间,“喂,该起床了。”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根本不理。
“再不起要赶不上飞机了。”韩子期顺着被角拽过被子,“要睡上飞机再说。”
床上的人仍没有行动的意思,又扯过被子盖住头,“困。”
韩子期毫不留情地扯下,“困也得起。”
寒亭松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和不耐烦,“你以后不可以和别人一张床睡觉,任何人都不行!”
“为什么?”韩子期被对方问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