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暖被子包裹的寒亭松蜷着身子,不情愿地睁开眼,抱怨道:“这是对病人该说的话吗?”
“你喝不喝?”韩子期端起桌上的水杯。
眼前的寒亭松仍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撑着胳膊起身,半靠在床边接过他手中的玻璃杯,“你这么凶,看谁以后敢要你。”
温水顺着口腔滑入寒亭松的嗓子,浇灭了口腔的干涩,整个人瞬间舒服不少。
韩子期接过空玻璃杯,坐在床边,把成粥的碗递给他,“你自己能吃吗?”
寒亭松仍旧昏昏沉沉的,半闭着眼睛靠在床边,随时都有可能从床头滑落下去,“我要是说不能,你还能喂我?”
寒亭松的烧还没退下来,根本没吃饭的心思。他正打算顺着床头继续往下滑,就算没被子也得睡觉。
“张嘴。”
寒亭松的唇边被一个温热的硬质金属边缘触碰,他唇边下意识后退了几厘米,垂目睁开眼。
在眼睛的正下方,冷白皮的手握着一枚金属光泽的圆勺,上面是冒着蒸汽的白粥。
对方的行为出乎寒亭松的意料,即便腹中翻江倒海,他还是张开嘴,把满满一勺的白粥都吞了下去。
在连续吃下几口粥后,寒亭松终是没忍住,“小孩,我发个烧,怎么你脸红的这么厉害?”
“再多说一个字,你都别吃了。”韩子期要挟道。
就这样,即便是在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寒亭松还是吃完了一整碗的粥和半盘青菜。
见韩子期收回碗,并把被子从新盖在他身上后,寒亭松才敢开口,“说实话,你做饭是真难吃。”
韩子期一把拽离他的被子,恶狠狠,“你有完没完了?”
“好好,我不闹了,真有点难受。”寒亭松按着头,“头快疼炸了。”
“生病都管不住你的嘴。”哪怕面对病号,韩子期的口气仍旧冰冷无情,“闭眼。”
“嗯?”寒亭松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懒得想太多,依言闭上了眼睛。
直到太阳穴被一对微凉的指尖附着,带着平缓舒适的按摩,传递至额头、后脑,最大程度的减轻了头痛带来的不适感。
待对方彻底睡熟后,韩子期才停下动作,帮他掖好被角,端着碗筷离开了房间。
看着桌上还剩余的半盘青菜,韩子期扯着嘴角。
真有那么难吃?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青菜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立刻吐了出来。
咸到发苦。
那人是怎么毫无动容吃了半盘的。
韩子期没犹豫,端起剩下半盘子的菜,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在灶台旁边看到还剩半锅的白粥,盛出半碗,喝了一口。
甚至没有片刻迟疑,直接倒进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