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寒亭松的口气像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拍在导购面前,“现金。”
一旁的韩子期看着那叠用牛皮纸包好的现金,自己当初怕是疯了,才会借给那人五千块,甚至还搭上了几百块打破伤风的钱,就在两分钟内换了一部手机。
纨绔!
拿到手机,已经身无分文的寒亭松完全没有“穷人”的自觉,还不要脸对韩子期伸出手,“身份证给我。”
“干什么。”韩子期警惕。
“办卡手机卡啊,我又没身份证。”寒亭松不以为然,口气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简单,“毕竟你是我金主,我不找你找谁。”
韩子期怀疑这人就是个无赖,无事生非,蛮横无理。
寒亭松接过他极不情愿递来的身份证,“哟,果然是小孩儿啊,还没成年呢。不过你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毛都还没长全吧。”
“你有完没完了?”韩子期忍无可忍,伸手就要从他手里抢回身份证。但对方明显快他一分,已经先一步拿着身份证去办卡了。
一切办好后,寒亭松把新手机递到他面前,“把你电话输进去,方便联系。”
“不需要。”韩子期扭头就走。
跟他这种人,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的意义。
寒亭松倒也不生气,收回手机搭着韩司君脖子继续往其他专柜走,“君哥,你弟生日是儿童节那天,那你是几号啊?你告诉我,我到时候送你们生日礼物。”
一直跟在身后的韩子期脚下一沉,竟因为他的一句话突然跟不动了,他不受控制地抬起头,看着仍在前进的高挑背影。
他再次回忆了一下男人的话,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自从韩司君出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了。
儿时的他,总会因父母和哥哥的过分照顾,把生日看作一整年最期待和最隆重的节日之一。
直到肯为他过隆重节日的人相继离他而去,韩子期会在每个值得庆祝的节日里,换掉卧室的顶灯,曲着膝盖靠在床边安慰自己,小朋友才需要过生日收礼物,他已经大了,根本不需要这些。
等再过生日就是十八岁了,作为一个成年人,谁还像小孩子一样需要收礼物。
幼稚。
缓过神来,韩子期迅速跟着前面两个人来到一家家具店。
他哥没什么耐心,转了一会便开始喊饿。
寒亭松随便挑了一款木质单人床,指着韩子期和导购说:“找他付钱,他是金主。”
韩子期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从四楼商场丢下去。
理智告诉他,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不要发火,但他已经开始反思,当初留下这人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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