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大舒服,那就请大夫来诊治,四爷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去见一眼难道就能百病全消了?再说了,后院里还有位大格格的嫡母坐镇呢。
李侧福晋专程打扮了一番,就等着四爷来好留下他,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胡子都花白了的府医和福晋。
她顿时跟被扼住脖子的孔雀似的偃旗息鼓了,不冷不热道:“这么晚福晋怎么过来了?”
福晋也恼火,哪里是她想过来,要不是这李氏又拿女儿做筏子,她也不用大冷天还得更衣来看看。
她原本还在正院里坐等李氏和耿氏鹬蚌相争的,没想到最后倒还折腾到自己头上了。
“听说大格格身子不太舒坦,我身为嫡母自是要来看看的。”
李侧福晋顿时就跟个乌眼鸡似的挡在了她的身前,“多谢福晋关心,大格格已经好了刚睡下,有劳您亲自过来了。”
之前上元节出的事,她不相信其中没有福晋的推波助澜。大阿哥去了,她和孩子们就成了福晋的眼中钉,她不能让这样危险的人接近他们。
福晋在心里嗤笑一声,这李氏真是蠢钝如猪,自己来得这么大张旗鼓,怎么可能会害大格格。
她扭头吩咐府医,“动静小些去给大格格看看,别等会又难受起来,再扰了爷安寝。”
李侧福晋听出来了,这后半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走到福晋身边,“怎么,想拉拢耿氏替你争宠?”
福晋看了她一眼,“我是正室福晋,管好后院才是我的职责。”
没反驳,在李侧福晋看来就是被自己戳穿了,“这么多年连你这个正室都没斗过我,一个小格格而已,我会怕她?”
她冷笑一声转身走了,福晋站在原地笑而不语,就这么认为下去吧,自己动手哪有借刀杀人来的省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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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绿阁里的床一直摇到了下半夜,叫了两回水。核桃和白果的下巴一直低到了胸口,脸上的红色就没消下来过。
听着自家格格从一开始精神抖擞的说话声变成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到了最后连声音都没了,白果慢慢的从高兴变成了担心,附在核桃耳边轻声问:“格格不会出什么事吧?”
在宫中的时候,有些坏心的老宫女总拿太监把对食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事儿的来吓唬她,她做了好一阵噩梦,对这档子事心底还是存着几分阴影的。
核桃在宫里的时间比她还久,不仅听过还亲眼见过。她未经过人事,也是头一回守这样的门,这会心里也是有些摸不准了。
“那些腌臜货色怎么能跟主子爷比?爷对格格这么好,定不会那样的。”她安抚白果同时也这么宽慰自己。
两人提心吊胆地在外头站了许久,总算听到四爷喊,“进来吧。”她们便跟在伺候四爷的那些人身后,赶紧进去了。
这一声落在耿宁舒耳朵里,宛如天籁,终于结束了!
说好的眼一闭牙一咬就过去了呢,她连牙都咬不动了,他还生龙活虎的来劲,这顿加班吃五条烤鱼都补不回来!
耿宁舒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索性倒头直接睡了过去。核桃白果进来见到失去意识的她,白果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核桃拦都来不及,赶紧扭过身把她的动作遮住。
还好,还有气!两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格格?”核桃拉着耿宁舒的手轻轻唤她,“起来洗洗再睡舒服些?”
“走开,离我远点……”耿宁舒以为还是四爷在动手动脚,迷迷糊糊咕哝地推开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肯动弹。
四爷听见了,“就在榻上给你们主子擦擦吧。”
她早就软成了一滩水,要她自己去内间沐浴肯定是不可能了。
两人应下,把热水端进来,掀开被子时白果没忍住“呀”了一声,四爷就看见耿宁舒垂在外头的手上满是斑驳的痕迹,身上只怕是更多,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下,今儿是有些太放纵了。
本来想着她是初尝人事,得疼惜一些,哪知道她身上那样软,哑着嗓子拿手推推他,他就跟毛头小伙子似的又抵抗不住了。
想起耿宁舒刚才娇艳盛开的模样,四爷深呼吸一口气,“烫了,加两勺冷水。”
等他沐浴更衣完毕,床榻上的被褥毯子都已经换好了,耿宁舒也擦洗干净换了件新的寝衣,这次是嫩黄色的,衬得她更是娇俏灵动。
她已经睡沉了,眉头却还蹙着,微微噘着嘴像是受了欺负委屈一般。
未敷粉的肌肤比之前更加细腻如凝脂,脸颊上的红晕还没彻底消下去,薄薄的一层粉色,像水蜜桃般透着香甜。
四爷细细打量着,呼吸落在她的脸上,耿宁舒睡梦中觉得有些痒,扭着身子动了动,披散着的发丝滑落到了脸上。他伸手轻轻为她拂掉,揽着她愉悦地进入了梦乡。
这么多天的憋闷难受,终于在今晚的尽兴之下全部消弭了。
听到里头没有动静再起来,苏培盛大大松了口气,闹到这个点要是再不歇,那真的不用睡了,直接上朝得了。
他让底下的人盯着时辰,赶紧也找了个角房休息。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明儿还要跟着四爷到处跑,要不歇会真吃不消。
核桃也推了白果去睡,她要继续守在门口,格格一个人在这她不放心。可白果说什么也不肯,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等。
一半的夜很快过去,苏培盛打着哈欠出来,看到核桃和白果还在,不免高看了几分,是衷心的。
他握住门把有节奏地扣了两记门,四爷立刻就醒了,“进来。”
看了眼旁边的耿宁舒还抱着被子好眠,他翻身下了床。这一觉虽然短,但睡得香甜,精神很是充沛。
接收到他的召唤,端着热水面盆的太监宫女们鱼贯入内,脚下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看呆了核桃和白果。
按照惯例,如果有人侍寝,是要亲自起身为他更衣的,连福晋也不例外。核桃牢记着规矩,快步进去想叫耿宁舒,被四爷拦住了,“让她睡。”
外头的天还是黑的,这些事情都有下人做,她睡得那样香,没必要叫起来。
一群人各司其职,丁点慌乱都没有,手脚飞快地为四爷洗漱完毕,就能出门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又去床边看了她一眼,她的皮肤那样白,又嫩生生的,经过一夜那些红印子更深了,不由有些心虚,“你们格格睡到什么再去请安即可,不必早早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