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显掺杂了私人感情的问题是普通同学可以关注的吗?
比如她,就不会好奇许奕然为什么总被别人母,更不好奇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短暂的两三秒疑惑,周雨脑海里蹦出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她有点被这个可能震惊到,不可置信地瞪着苏苏的头顶。
苏苏察觉,抬头,困惑眨眼。
周雨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问,上课铃敲响了。
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
走廊里任何老师已经往教室里走,这位老师最爱拖堂,估计第一节 课的下课时间他们只能摸到三分钟,于是紧要关头,周雨摁在苏苏桌子上,苏苏抬头,她说:“大课间等我。”
表情很严肃。
苏苏“哦”一声,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特意叮嘱一句。
毕竟大课间的时候她们一直都是一起的。
第一节 课,任课老师果然不负众望拖了堂,还有三分钟上课的时候恍如初醒道:“哎呀,下课啊,那赶紧,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别耽误下一节课。”
班里同学已经见怪不怪,连句“你装什么装”都懒地评价。
除了一些上厕所的,其他人都筋疲力尽地趴在桌子上补觉。
苏苏从抽屉里拿出下一堂需要用的书,手一伸,摸到了凉掉的早饭。
在公交车上她怕味道太重就没吃,之后也没心情吃。
想到这里,苏苏眼眸轻闪,看了眼旁边还空着的坐位。
三分钟后,上课铃敲响,旁边位置还是空空如也。
苏苏忽然觉得心口发堵。
但是在老师进班的那一刻,她还是轻轻吐了口气,集中注意力,开始听课。
强行集中注意力的后果就是,一节课转瞬即逝,下课铃敲响的同时就好像始终拽着头皮的那根绳忽然断掉,苏苏仿若跋山涉水千万里,有些疲累的趴在桌子上。
旁边还是空着。
跋山涉水,仍是一场空。
她放空大脑地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耳边脚步声渐近,周雨凑到她耳边,“走了。”
苏苏慢吞吞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混沌。
周雨见她这样,手放她额头抹了下,问:“你还没好吗?要不要再去趟医务室啊?”
苏苏垂着眼眸,低声说句:“没事。”
她又小声说一句:“本来也没去诊所。”
周雨听见了,“什么?”
苏苏已经没有力气重复了,站起身跟她一起往外走。
走廊遇到白格,白格跟她打招呼说:“早上迟到了吧?”
苏苏有点意外他会这么问。
白格笑了笑说:“看见了啊,我从公交站旁边路过,看见你在座位上睡得很香。”
那他应该也看到游令了。
但他没说。
他这样帮忙避嫌的态度,就好像默认了她不愿意让大家知道什么一样。
这种心情有点微妙。
不太舒服。
又夹杂着一些不可忽视的委屈。
于是她低低应了一声,没继续往下接。
白格很有眼色,见她这样没多问,跟周雨扯开话题聊别的。
等做操结束,周雨才缓过来神,抓着苏苏问:“我刚才一直在琢磨,什么叫你睡得很香?你本来就没去诊所?那你去哪儿了?”
跳完操稍微精神了一点,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苏苏拿手抹了下额头说:“睡过了。”
“你还能睡过?”周雨问。
苏苏低低“啊”了一声,说:“游令睡过了。”
“哦,游令也……”周雨声音戛然而止,然后脖子僵硬地一寸寸转向苏苏,声音轻得像见了鬼,“什么?”
苏苏抿了抿唇,抬眼看着周雨,说得很平静,“我和游令在一起了。”
周雨瞪着眼睛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