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发生在后巷,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芳华歌舞厅里面依旧一派繁华,灯红酒绿,歌舞笙箫不断。
就算是放到明天,目睹过的人,也不过会道有一醉酒的顾客,夜里从芳华歌舞厅的三楼跌了下来,死状可惨了,脑袋不知道戳中了什么,漏了一个大窟窿,可他那死状不像是意外,十根手指骨折,手掌血肉模糊,身上明显有被人重重鞭笞的痕迹,不过巡捕房的人过来调查说是喝醉酒发生的意外,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尸体当天夜里就被拉去火化,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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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府。
夜风丝溜溜地拂过,扬起夜里雾气的一点水汽,扑在脸上丝凉丝凉的。
尚大帅从福特轿车里出来,身体微微摇晃,副官从副驾驶位下来,就立即跑过去微微弯腰搀扶住尚大帅的手臂,殷勤地说道,“大帅,慢些走。”
尚大帅一手拂开,粗着嗓子说道,“不用扶我。”
“婆婆妈妈,老子又不是那群小白脸,没干几杯酒就倒下去。”
尚大帅喷出来的气息明显带着酒气,酒臭味随着说话一股股,在空气蔓延开开,副官强忍着恶臭,脸上堆满了笑,走在尚大帅旁边,虚虚扶着他的手臂,不挨着,避免惹得尚大帅对他厌恶。
但如果尚大帅不小心摔倒了,跌了一跤,尚大帅醒来,第一个责罚的还是他,副官不敢离尚大帅,离得太远,边走边提醒,忙说道,“大帅,小心前面有台阶。”
今晚尚大帅是跟统筹局和财务局那一帮子人去喝酒,他奶奶的,要钱买点装备,文件都按照要求发过去了,就是审批不下来,都推三阻四,还说出一大段狗屁不的道理,尽是人听不懂的话,绕来绕去,满口酸腐,左一个为难右一个为难,就是不肯直接说不借。
他有权有势,就是没钱。要想养出好兵,就需要不断投钱,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人数越多就需要投入更多的钱,就跟他娘的似一个会吸金的无底洞。
他还需要招更多的人,不然再过一两年,关家军直接就把他这一方人给吞噬并纳了。
跟文化人打官腔,尚大帅肚子没他们那么多墨水,他是知道玩不过他们的,不过尚大帅也有尚大帅的处理方式,直接撂下一把木仓搁在饭桌上,以喝酒来打赌,让人搬来几坛子酒,扬言,谁要是不喝完,谁就是不给他尚大帅面子,谁就是跟他尚大帅作对。
统筹局和财务局的那一帮子都是孬种,喝了半个小时,直接软软地趴在饭桌上,尚大帅走到他们身边,一个一个问那份购买物资的文件批不批下来,说不批的,就再灌一壶酒,直到他们说批为止,一个一个找他们按下手印,就算明天醒来,有物证在,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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