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谦起身时,他的眼眸无意中掠过徐舒宁的衬衫衣领领口。
白色衬衫下微敞的领口处,徐舒宁那一节白皙的颈部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惹眼的粉意,小小的喉结上下滚动。
“渴。”
徐舒宁灌了酒的嗓,没有往日的清朗温润,反而点哑,可语气仍有不经意流露的撒娇。
徐舒宁唇瓣微张,他说话时,唇齿间的微醺酒气顺着热风吹拂于梅谦的脸颊。
酒香愈发浓烈。
梅谦身体僵硬。
他紧绷下巴,给徐舒宁扣上安全带后,便立刻出了后车厢。
梅谦坐进前排的驾驶位,目光直视前方。
听着机械般的语音导航,朝着徐舒宁的别墅方向开去。
梅谦看似心无旁骛、专心开车,可他的脑海却不自禁地想起,白色衬衫下那节瑰丽绯色的颈。
和艳丽又淫/靡的,混着酒气的呼吸。
倘若揭开白色衬衫的衣领,那节颈部温度一定滚烫又炽热,还沁着比衣领、呼吸更为浓郁的,香甜的葡萄香气。
“滴——”
绿灯亮起许久,梅谦的车迟迟未动。
直到后头的车等得不耐烦了、摁响了喇叭,才将梅谦从混乱思绪中抽离。
他醒了神,一踩油门直冲而过。
——
车子停在别墅的车库内,梅谦下了车绕到后车厢打开车门。
徐舒宁早已在车上睡熟了。
他红润的脸颊旁浮出两颗可爱的梨涡,被葡萄酒润泽的晶莹唇瓣微微撅起。
夜晚寒凉的秋风拂过,徐舒宁醉态更浓,酒精完全吞噬了他的清醒。
想来,靠徐舒宁自己一人下车、走进别墅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将徐舒宁丢在车里,第二天肯定又会被冻发烧。
梅谦面无表情地弯腰,解开了徐舒宁身上的安全带。
他一手隔着白衬衫托住徐舒宁的后颈,一手托住徐舒宁的双腿。
徐舒宁醉得不清醒,但他尚未完全丧失意识。
察觉到有人抱他,徐舒宁像是块黏人的小年糕,他双手主动地圈住梅谦的脖颈,找了个舒服的姿态,脑袋乖乖地靠在梅谦的颈窝处。
徐舒宁的头发软软的、很顺滑,一点都不扎人。
徐舒宁这一动,身上的白衬衫随着力道扯动了几下。
梅谦的手触碰到了徐舒宁的后颈肌肤——正如他刚才所想的那般,比徐舒宁的胳膊、手、腿等部位更烫。
梅谦指尖情不自禁地一缩,他那长期握剑下粗粝指腹再次触碰徐舒宁的后颈。
徐舒宁天生是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娇少爷,那一段颈更是软得像这世间最柔软顺滑的绸缎,似乎梅谦粗糙的手指稍一用力,就能在那绸缎般的肌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梅谦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他的呼吸都不免一紧。
而醉酒的徐舒宁似是感受不到梅谦指腹的糙,又或许是他不介意。
他像是一只乖巧的猫,靠在梅谦怀中,将自己最脆弱的后颈任由梅谦触碰。
梅谦脑袋里的弦更紧绷了。
他甚至忘记了迈步。
梅谦只知道抱着徐舒宁,站在这寒冷的车库内。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
徐舒宁缩了缩身,喝完酒后的嗓子多少都会有点不适、发干。
他离开包厢,就再也没有喝过一口东西,所以嗓子更是干得很。
徐舒宁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渴……”
梅谦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徐舒宁的话。
徐舒宁的声音,前所未有般地软而娇:“妈妈,我想喝水……”
喝醉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徐舒宁觉得自己身体烫得像个火炉、胃部翻江倒海,嗓子冒烟,浑身上下更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和小时候发高烧一样难受。
他还记得小时候去医院时,妈妈就会这么抱着他、把他揣在怀里,他想吃什么喝什么,妈妈就会给他拿吃的喝的。
虽然爸爸也抱过他,可爸爸身体硬邦邦的,没有妈妈抱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