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民居的主人家说,牧民们早上四五点就在挤奶了,通常工作到十点钟左右,把牛群放出去,天亮前再把牛群一个不落地赶回家。
陆诏年原路返回,果然遇见从牧屋回来的队员。有几个人骑着马,惬意地观赏风光,和埃德闻说笑着。
奇怪,这个人真是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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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过午餐,午憩了一会儿,跟着美森徒步去海子。
团队里有一个女向导是资深瑜伽教练,她带大家去那儿冥想。
陆诏年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对方,但这几天接触不多,陆诏年现在才从大家的谈话里得知对方的名字叫ivan,很男孩子气。
“没有,我本名就叫意繁,展意繁。”
人们问是哪几个字,埃德闻能听懂似的,淡淡笑着。
“你想知道怎么写吗?”
“哦,好啊。”
意繁摊开埃德闻手心,画出一撇一捺。她的名字有好多笔画,写了好久。
周围话题换了一个,意繁才将将写完。
陆诏年腹诽,什么第一次,怕是第一千八百次享受投怀送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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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海子,意繁引导大家用一种舒服的姿势坐下,均匀呼吸,然后闭上眼睛。
陆诏年被女孩们拉着坐在柔软的羊绒毯子上,原本心里有些抵触,可听着意繁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就跟着做了。
意繁的声音逐渐变得空远。阳光晒在身上,很暖和,陆诏年想起了儿时快乐的事情,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叫——
“年年。”
那冷然中略带戏谑的嗓音惊醒了陆诏年,她惊慌地睁开眼睛。四下搜寻,只见埃德闻独自坐在湖岸边,背对着他们。
有所感应似的,埃德闻转头看过来,二人目光相触。
埃德闻用唇语说了些什么,陆诏年没懂,也不想懂。她冷冷睇了他一眼,收起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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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还在继续,四下一片寂然时,陆诏年悄悄地循着来时的路返回了民宿。
“好尴尬哦,结果分段队员就是那两个老外……”
“昨晚上他们帮小年说话,在这儿,谁吃那套?荒郊野岭的,人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好像他们是有些来头。”
“我看那女孩才是,你们看到她的表没?贵,是真的贵。”
“什么表?”
“男人送的吧?那女大学生可不简单,头一天晚上来,我就看她在二楼那儿勾搭男人……”
几个司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们讨论着陆诏年。陆诏年走过去,他们放低声,却也显得不在意她有没有听到。
老李冲陆诏年笑了下,陆诏年没什么表示,走进屋子。
老李犹豫片刻,跟了过来:“扬子本来想用分段队员替换你,结果今下午才晓得,就是那两个……”
陆诏年脚步一顿:“美森和埃德闻要加入我们?”
“听扬子说,他们之前跟一支队伍走大横断,出发没多久就产生了矛盾,在这里休整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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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诏年回房间,趁着有信号和孟柔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孟柔问:有没有帅哥。
陆诏年说:梦里有。
孟柔回复了一个“鳄鱼听了都要做噩梦”的表情,说:梦里什么都有。
弗洛伊德认为梦具有深刻的寓意,人能够经由梦触达宿命。可陆诏年记不得自己的梦境,有时在醒来的一刹那,她用力抓住梦境,反而连梦境的情绪也捕捉不了。
陆诏年不再好奇那些梦境,可当务之急,她有必要搞清楚,那晚上梦游,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惹人非议的事。
入夜,几个年轻人拉上美森和埃德闻在二楼角落的客厅煮泡面吃。陆诏年打开房间门,见此踌躇起来。
“年,你吃过了吗?”美森招呼道。
“嗯,我不饿。”陆诏年说完就听到肚子咕噜,不由得有些悔意。可要她跟埃德闻讨要吃的,她更是一万个不愿意。
陆诏年掩上房门,思索着该如何向埃德闻打听那天的事。
要让美森帮忙吗?
看起来,埃德闻不想让第三个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这么做说不好会惹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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