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另一边又重重地挨了一掌。
时厉瑾不常亲自打人,但一打准要令对方皮开肉绽。
来来回回这么几下后,姜医生已经被打得口舌流血,两颊火辣辣地疼。
但他不敢,也不能发出任何嘶喊。
因为对方是时厉瑾,权利领先的财阀,支撑经济的资本家,是他姜家需要付出所有代价来攀附的人。
他只能强忍着。
地下室内,上演着诡异又扭曲的一幕。
终于,声响停止,时厉瑾拿出酒精瓶喷了喷自己的手。
“你给她打过几针?”他的声音反倒冷静,丝毫不似前一刻那般凶戾。
“一针、就一针!”苦苦求生般,姜医生忍不住哭出声来。
“自己动手。”时厉瑾从后方拿出一管针剂,扔在他面前。
男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惹恼了时厉瑾,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黑色刻刀,在姜医生的头顶上点了点,“我只给你一句遗言的时间。”
“二少……二少原谅我!原谅我!我、我只是拿钱办事啊!那个沈琴、沈琴把顾青娇当替身,她自己也是疯的!二少,我没想害顾小姐啊!我、我该死!我该死!”姜医生意识到自己的语无伦次,立马跪在地上卖力讨好。
时厉瑾对他毫无耐心,姓姜的废话太多。
铃声响起,他不耐烦地将手机拿出来,而当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阴森的神色立马转变。
姜医生犹如被关在兽笼里的唯一一块肉,哭得撕心裂肺。
“二少……二少放过我……我真的不想害——”
“闭嘴!”时厉瑾迅速吼他一声。
哭声戛然而止。
姜医生对这位病人的脾气非常了解,生怕他一时激动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然而没料到的是,对方接起电话那一刻,忽然变得温柔了许多。
时厉瑾:“醒了?”
电话里传来顾青娇慵懒的声音:“醒了,但你不在,我很生气。”
时厉瑾下意识背过身去,手指在方桌上无意识地挠了挠,想了想,他解释道:“我在忙,你先下楼吃饭。”
“不吃,饿死。”
“那你等我十分钟。”
“你现在就回来,”顾青娇沉默了几秒,补充道,“坏人终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别再做傻事,好吗。”
时厉瑾倏地一愣,问:“你怎么知道的?”
顾青娇笑着反问:“你以前在我手机里装监控,我就不能反过来监控你了吗?”
他没有说话。
“时厉瑾,你乖一点好不好,我很想你。”顾青娇放低声音说。
他忍不住笑了。
“我马上来。”
他忘乎所以地离开,已然将身后的另一人完全忽视。
生命中,到头来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忙碌,方向对了就是阳关大道,方向错了就是旁门左道。
对时厉瑾来说,这里有太多灰暗的过去,但他依旧可以选择敞开大门,接受阳光,奔赴所爱。
而对于坏事做尽的姜医生来说,留给他的,只能是关门后的一声巨响,与无穷无尽的黑暗。
姜医生等人最终被警方逮捕,半月后,法院的判决书下来,此团队因擅自制药,并给病患注入药剂,对人体健康造成了严重危害,除了要没收其全部财产外,还要判罚十年有期徒刑。
而她的女儿姜晚书,在南庄里的声望已大不如前,目前除了时枫会对她稍微关注一点,后来时枫事业忙碌,也很少会主动见她,其余就连佣人都不愿来伺候,姜晚书感觉自己过得连沈可雯都不如,于是毅然离开南庄,自己找了一家服装店工作了。
沈可雯虽然依旧被看管着,但身体也在慢慢康复,顾青娇时不时会去看望她,因为多了这层关系,保镖和佣人们也不敢再亏待沈可雯。
但沈琴就没这么好运了。沈琴自从跟顾青娇失去联系之后,心里非常难受,后来托关系知道女儿已经恢复了顾青娇的身份,并且现就住在南庄,沈琴十分懊悔,但又不敢去看望女儿,每日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直到半年后,沈琴在陵园给丈夫扫墓的时候,才遇到了顾青娇和时厉瑾。
沈琴的面容明显苍老了许多,见到女儿之后更是控制不住表情,心里又激动又内疚,她站在一旁,等待他们给丈夫送完花后,就连忙跑过来拦住顾青娇。
“梳梳……”
顾青娇略微后退,礼貌回道:“你认错人了,我是顾青娇。”
“对不起,我……娇娇……”
顾青娇对沈琴这样叫唤自己更是反感,本打算就这样离开,但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挽上时厉瑾的胳膊,微笑着说:“妈妈,有件事跟您说一声,我跟时先生已经结婚了。”
沈琴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呆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