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负二楼的小屋子里,药给的不多,闹铃一响她就醒了,我们得抓紧。”杰森指了指桌上的小钟。
时厉瑾面色沉静,不声不响地从下方拿了一张信封出来,挪到他面前,“拿走。”
杰森有些震惊,“二少你干嘛?”
时厉瑾靠在沙发上,仪态悠闲地玩起了腕上的纱布,“合约解除,你从今天起就自由了。”
“可是……”
“你们已经做到最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杰森,带他们回家吧。”
说话间,时厉瑾已经将纱布全部解除了,他手腕间处处都是细小的划痕,但丝毫没有药物的痕迹,许多旧伤口已经凝固成疤,时厉瑾看不惯那些东西,便和往常一样拿出小刻刀,将疤痕一点一点挑除。
杰森干站着不敢说话,没想到才吐槽完他对青娇妹子摆脸,下一秒就马上轮到自己了。
“大少如果知道你这样对自己,肯定会不开心的。”杰森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那就别让他知道。”
伤疤被强制挑破,时厉瑾的手腕又淌下了血珠,但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反而不紧不慢地寻来一块新的纱布,重新包扎了起来。
“上点药吧,二少,”杰森心疼地看着他的伤口,轻声提醒,“这样治不好的。”
时厉瑾熟练地系好纱布,非常病态地说了一句:“有伤就得留着,免得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
“叮——”
桌上闹铃响起,时厉瑾抬起眼皮,气场瞬间阴鸷。
他极速地打开右侧第二个抽屉,将一把黑色小刻刀拿了出来。
-
负二楼,地下室。
环境潮湿又昏暗。
沈可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后脑勺靠着大理石墙,她喉间涌动,短而快地喘着气,后背冰冷的触觉持续刺激她的大脑。
这是哪里?
为什么头这么晕?
灰尘吸到她的嗓子眼里,她干涩难受地一边吞咽一边咳嗽,等双脚终于恢复知觉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了起来。
怎么回事!
沈可雯惊慌之下,忽地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她赶忙扭头去看,只见一道强烈的光束毫无保留地投到了脸上。
沈可雯眯着双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模样,耳边就传来一道关门的声音。
震耳欲聋。
稳健的走路声一步步接近,使得她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大概只能分辨出对方是个男人。
“……时厉瑾?”
她惊慌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来,一声声笑着。
“时厉瑾!果然是你!你这个混账!”
笑声依旧在耳边持续着,她越听越害怕,最后直接颤抖起来,只能像一只毛毛虫一样地在地上蠕动。
诡异的气息被拉得很长,结束一段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冰凉的刀刃在她脸上游走,黑暗中,女人猛地收声,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沈可雯,你今天得死在这里,知道吗。”
“不要……儿子……儿子……原谅妈妈,原谅妈妈。”
她哭得颤抖。
“谁是你儿子——”时厉瑾紧咬牙关,手上力道加重,“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也配拥有孩子?”
“儿子……”
“闭嘴!”
刻刀毫不留情地划在女人脸上,割肉般地刺痛。
女人撕心裂肺地哭起来,浓血顺着皮.肉往下流淌。
时厉瑾眼神冷淡地看着她,微微扬唇,享受着女人的哭泣。
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杰森慌里慌张跑进来,先是随便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后又立马将时厉瑾拉开。
他喘着粗气,眼神惊慌地看着时厉瑾。
“二少……二少!不好了!顾、顾小姐她……”
时厉瑾不耐烦地从他手中抽出胳膊,眼神略微凶狠,似乎有些不认人了。
杰森嗓音直打哆嗦,眼睛又是害怕又是悲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