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倏然想到了荀琮救他们,顾明渊跟他私底下有交易,莫非这交易便是让荀琮回京!
顾明渊也不瞒她,“大理寺缺个主簿,他填上了。”
沈清烟懵懵的问他,“我五哥哥之前就是顺天府衙门内的主簿,不算职官,荀琮在地方教了半年书,愿意回来做个不算官儿的主簿?”
“大理寺主簿是从七品的属官,”顾明渊道。
沈清烟呐呐着,“原来升官儿了。”
荀琮半年就从八品教谕升到了从七品的大理寺主簿,跟她父亲一个品阶了,他父亲还是没有实权的荫官儿,荀琮这显然是小有职权,还在大理寺,以后前程一片大好。
沈清烟难免心底抑郁,她若是男子,她一定也能像荀琮、沈浔这般可以做官儿,自己保护自己,就不用先后寄希望在顾明渊、徐世子身上,生死由自己掌握多好。
她扶着顾明渊躺回凉席,顾明渊半阖着眼轻声说道,“你明日随我去大理寺。”
沈清烟就是不想去大理寺,也得去,庆俞和扫墨两个人跟着那个像她的少年回了永康伯府,顾明渊的小厮有很多,可真正随身侍候的也就是庆俞和扫墨,都给她去永康伯府打掩护了。
那她就得扮成他的小厮伺候他。
荀琮升官,她做小厮,你说气人不气人。
再气人沈清烟第二日天不亮就被雪茗给打扮成小厮像,和她两个一起跟着顾明渊去了大理寺署衙。
沈清烟在廨房里坐着端茶递水的活儿,所幸顾明渊手头没有多少事,歇了后雪茗将煲好的参汤送进来分了两碗让他们喝。
顾明渊喝完汤起身出了廨房。
他一走,沈清烟便坐到他的凳子上,靠着背发懒,眼见雪茗望她笑,要以前她也跟雪茗笑,两个人傻乐呵一整天,现在可没那心情了,雪茗一站她跟前,她就哪哪儿不自在。
雪茗倒了清水给她漱口,问她身子勒不勒,这大热天的,缠着裹胸布本来就又闷又热,就是房里有冰盘,那也是解了裹胸布要松快些。
沈清烟自来不亏待自己,她既然问了,便让她帮自己解掉裹胸布,身上只穿薄薄一件小厮服,都撑起来了,雪茗看的红脸,那猪蹄汤好像真有用,又大了些。
她找话陪沈清烟解闷,“表姑娘约莫这个月底就回京了。”
沈清烟惊讶好便了然道,“表姑娘在江南也呆了有两个月,八公主再没来过英国公府,指定是不能出宫了,表姑娘回京也正常。”
“宫里也没来过旨意,表姑娘不定入宫给八公主做伴读,”雪茗道。
沈清烟抿着红唇不语,表姑娘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被迫离京,现下如果回来,整个英国公府都对她有亏欠,老夫人一直催顾明渊娶她,沈清烟之前听傅少安说过,顾明渊之所以到现在都不想娶妻,是想先找回妹妹再娶,她二表姐学规矩也差多快有三个月了,最迟到八月中英国公府就能认回二表姐,再给顾明渊和表姑娘办婚事,双喜临门。
她就是个笑话。
雪茗瞧她像是郁结了,正想开解她,廨房门开,顾明渊进来了。
雪茗只好退出门外。
沈清烟站起身给他让座,他好像有点疲惫,没有坐到书桌前,绕到后头的间房去歇息了。
沈清烟跟到门边,看他是侧身闭眸睡在?????罗汉床上,面如冠玉,神似仙人。
她骤时胸腔里一阵悲伤,他若跟表姑娘成婚了,他和她的那些亲昵就不是独一无二了,既如此,她自私的想,至少要先与他快活彻底,好歹也不能让她白被玩了,她沦为玩物都是拜他所赐,她也要强了他才能让她解气。
她噌噌爬上罗汉床,腰肢压近,手抚上他腰椎,被他一把握住,他睁眸注视她,“下去玩。”
沈清烟咬唇摇头,手还想从他手里溜走作案。
顾明渊攥住那只嫩手,蹙眉道,“你想做什么?”
“……想快活。”
这两个字从沈清烟嘴里很轻很轻说出来,她分明胆大的想强他,可真正与他对峙,她竟生出难以启齿的羞耻。
顾明渊笑一下,“你想怎么快活?”
沈清烟张着水汪汪的瞳,眨一下,巴巴儿的看他,他知道的,他知道她想怎么快活,他不给罢了,她想强又没他有力气,他只会玩她尽兴,却从没想过让她也尽兴。
顾明渊收起笑,欲起身。
沈清烟一下搂住他,抬着脸颤巍巍道,“求你了……”
她真没出息,强不了人还求他给自己强,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给她强。
可是她约莫真求通了,她被他托住了脸,她的小厮衣裤解了落到地下,她霎时间娇涩的要缩成团,他却不给她机会,迅速垂头下去。
沈清烟登时惊悚的尖叫了一声,陡然被捂住嘴巴,她踢蹬着腿,不过片刻就脱了力顺床沿滑下去,又被他捞起来。
窗外轰隆一声下起暴雨,沈清烟的眼泪不断流出来,眼中从恐惧转变为难耐,最后化作娇媚横生,要勾魂夺命。
顾明渊下了罗汉床,气息起伏不定,两片薄唇异常的红,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霜青色长衫,给她套好,任她哭,等她哭歇了,问道,“快不快活?”
沈清烟的思绪慢慢归拢,他、他刚刚做出那样下流的事,她太怕了,可怕了之后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应是不快活的,风月记骗了她,还没有亲亲让她喜欢。
她睁着泪眸摇头又点头,“不快活的。”
顾明渊唇抿直,又问,“以后还想快活吗?”
沈清烟望他,脑海里描画出那怖物,只是嘴就让她胆怯了,换成它,她要死了。
她哭着说不想。
顾明渊脸上发黑,转身出了廨房。
沈清烟哭一会儿,就困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