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昭对她有印象,只见过一回,还哭的眼睛红彤彤,缩在顾明渊身后见人就怕,徐远昭一如既往的和善,笑眼弯弯道,“小表弟是来找景略?”
景略是顾明渊的表字,同窗关系近的友人里,时常会以表字相称。
可以见得,顾明渊与徐远昭应是极好的朋友。
沈清烟嗯了声,随后看着他们两人进去,不一会儿徐远昭又出来,面带着笑踱到她面前,道,“小表弟可是也在英国公府的族塾里读书?”
可惜被赶出来了。
沈清烟要脸,这种话自是不会说,只点着头。
徐远昭眼睛动了动,告诉她,“今儿在太子殿下的寿宴上,圣人想等过些时候,要给太子殿下选伴读,圣人有意在英国公府的族塾内挑人,小表弟这?????个年纪正合适,不定就能被选中。”
沈清烟眼珠子咕噜噜转,给太子当伴读,那得是天大的好事,她还用结识什么贵人,她自己就是贵人了!
徐远昭瞧着她的神态笑的越发深,转步便离开了院子。
沈清烟紧了紧手,忙转回厢房,让雪茗找出那件姨娘给她做的销金珊瑚红宽袖纱衫,又叫雪茗给她束好发,照雪茗说,她现下就是极俊俏漂亮的少年郎。
她才到屋前,庆俞想劝她走,她一瘪嘴就要哭,庆俞拿她没辙,又杵在门前不让她进,她干站着不动。
不一会儿,扫墨过来替他,两人还没说上话,沈清烟就猫着腰趁他们不注意,一把推开门钻屋里去了。
屋外两小厮一脸无奈,也不能进去抓人,只好带上门。
沈清烟进屋后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桌前,见顾明渊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玉白面容显出一种宁静,少了冷意。
沈清烟定定看着他,脑海里回荡着徐远昭的话,她要回学堂,她想给太子殿下当伴读。
她轻声唤他,“表兄。”
表兄。
顾明渊仿佛是在梦里听见这一声,不过须臾便有所清醒,掀起眼眸望着来人。
她身上的这件销金珊瑚红宽袖纱衫色彩艳丽,衬的她肤白胜雪,颜色过盛。
顾明渊道,“出去。”
冷漠至极。
仿佛面对她只剩了出去这两个字。
沈清烟一瞬难受,但是再难受她也要让他点头,她回忆着看过的那本风月记,那样的书本该烧毁,她看过了,现下还要学着书里的人来讨好献媚于他。
沈清烟缓慢走到他身边,忍着对他的怯畏,抬腿坐到他腿上。
只在一瞬,她羞红了脸,紧咬住唇抬眸跟他对视,她看不出他眼底有什么,但心下发怵和羞臊,这样的寡廉鲜耻,若叫姨娘知晓,定要责怪她不自爱。
可她别无他法了。
沈清烟心口砰砰跳,怕他把她推下去,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眼一眨,红了起来,“表兄,我想回族塾。”
顾明渊眸底凝黑,一言不发。
鼻息间,酒气似乎浓稠了。
沈清烟眼里的泪珠一点点坠,眼巴巴的望着他,细声细气道,“我没有偷藏那个风月记,我也不知道是谁把它放进我房里的,我本来想把它烧了,可周塾师突然闯进来,把我骂了一顿,不等我辩解,就把我赶出了族塾。”
她揪紧了他的衣裳,颤着声说,“我冤枉。”
可顾明渊还是没说话。
沈清烟越发不安,又把她遭了贼说出来,“我屋里还常常丢东西,就连你给我的紫石砚也不见了,我本来想跟周塾师说的,可是不等我说,我就被周塾师冤枉了。”
她哭不住了,还是等不来他回话,她的手环上了他的脖颈,期期艾艾的叫着他,“表兄,你别不要我。”
她将停声,便见顾明渊的眼里的瞳孔动了下,还没等她看清,顾明渊突的垂下来头,在她迷茫发怔的瞬间。
吻住了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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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郡主贺玉珠
是金陵城最耀眼的那颗明珠
偏偏珍宝之侧养有江珘那只恶犬
她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
却唯独对她捡回来的江珘温柔
会对他盈盈浅笑,会为他抚去肩上雪,会在他脸上落下轻吻
于江珘而言,贺玉珠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那一刻起,她就赋予他新生
她是天上月,他是地上泥,江珘做梦都没想到能得她垂怜
他沉溺在她给的温柔里,捧着一颗真心对她,连辽国皇子的身份都不要了,心甘情愿做她的看门犬
可他却听见她与旁的贵女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