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说道：“方慕情啊，他现在可不是人。”

“你这个不是人，是在骂他，还是单纯表面上的不是人？”

沈世看着顾明泽，眼神中有些无奈，“你觉得呢？”

“应该是表明上的意思……那他不是人，是什么？”

“算是人偶。人之所以有生老病死，是因为肉体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损坏。但是方慕情的肉体早就没了，他当初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分离，然后抛弃了肉体，将自己的灵魂俯身在人偶上面，以此得到永生，以及达到人无法修炼到的地步。”

这么说，方慕情确实算不上是个真正的人。

沈世继续说道：“你刚才说，方慕情能够控制沈悠悠他们的身体，道理就像用线控制人偶一样，这是方慕情的拿手活。”

顾明泽在一旁听了，点点头，随后嘀咕道：“不过方慕情还挺爱美的，给自己选的这个人偶确实好看。”

沈世听了，却轻笑了一声，说道：“那人偶的长相，就是方慕情本来的长相，不过我觉得，方慕情本人，要比他现在用的这个人偶，要娘气许多，我初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方家的姑娘呢，想着她尚且年幼，又是个女孩子，便放过了他，没想到，几年后，就成了个大麻烦。”

“你初见方慕情是什么时候？”

“杀他父母的时候。本来我是想杀了方慕情的，毕竟我长姐也是因他们而死。用他的命，祭奠我长姐，也是应该的。”

“那你为何没有下手？”顾明泽问道。

沈世轻叹着，随后说道：“我想杀，可是我看到她的眼神，就想，如果当初，杀我长姐的猎妖人，为什么就不能生出一丝怜悯，对她一个弱女子，手下留情……”

沈世的一丝不忍，便让方慕情死里逃生，也给自己留下了个一生夙敌。

终究命运是爱捉弄人的。沈世确实放过了方慕情，可他也杀了方慕情的父母。杀父之仇，方慕情自然不会轻易放下。

“那他要你的心脏……”

“龙的愈合能力很强，扒皮抽筋，断手断脚，都不至死。龙的致命弱点，就是心脏，这里死了，便是死了。”

“人没了心，也会死……”顾明泽嘀咕道。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可是区别在于，龙只有失去心脏才会死，但是人随便折腾一下，就没了。”

闻言，顾明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作为人类的他，吧唧摔一跤，可能就没了。

“而且龙心可是个好东西。”

“很补？”顾明泽看着沈世，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比你的后腿骨，还要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