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
镜堂冷安朝玄翼点了点头后,把又开始闹起来的两人一道带出病房。
间杂人等一消失在视线,伊佐那伶急不可待地将人揽进怀里,他闷闷地抱怨了句:「……真不想让别人碰你。」
玄翼好笑地回:「红叶是『家人』哦。」
「他把你惹哭了。」伊佐那伶还没完。
「少无理取闹了。」玄翼也想翻白眼了,该说是父女连心吗?
最后,这才是伊佐那伶想知道的:「真的、会回去上课吗?」
「红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好意?」难得见伊佐那伶这样患得患失,知晓这都是自己造成的,玄翼无奈地笑了下,反问:「你不相信我吗?」
「我……」伊佐那伶想了想,这么回答:「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你那想和我结婚的骨气到哪里去了?」玄翼忍不住挑了挑眉。
伊佐那伶闻言,也不禁转笑:「呵……你也许不相信,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认真谈恋爱。总觉得有时候很容易迷失自我呢,真可怕。」
「是啊,真的很可怕……」玄翼凝望着这样的他,随着接下来吐出的话语,眼眸逐渐染上勾人的魔魅迷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把我锁在身边,哪里都不能去哦。」
完全是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伊佐那伶轻柔地覆上他的唇。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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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伊佐那伶彻底见识到玄翼对自己有多严苛残忍。根据復健师安排的课程,玄翼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每每都远超出预期的次数,直到筋疲力竭、手脚再也不能动为止。
这般接近自虐式的训练维持了一个礼拜后,伊佐那伶终于忍受不了而出声制止:「有需要这么拚命吗?你这样、我看了很心疼。」
玄翼先是一楞,注意到伊佐那伶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才检视了下自己的行为,半是无奈半是自嘲地回:「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习惯了。」
在玄羽的高压教育下,玄翼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凡事追求完美、最高效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倒下,几乎可以说是深植骨髓的圭臬,已经不需要思考、下意识便遵照其宗旨而行。也因此,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自己看在别人眼中,居然是在「拚命」。
意会到玄翼话中的弦外之音,伊佐那伶顿时沉默了下来,他伸手牵起玄翼因操练过度而仍轻微颤抖着的手,低声落下:「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慢慢来,我会在旁边陪着你。」
「好。」玄翼勾起唇角,感受着伊佐那伶掌心传来的温度。
于是放慢了训练进度的玄翼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復健,而是和伊佐那伶来度假了——只差在地点并不是那么美好。悠间自在的享受两人世界,幸福洋溢到甚至让他產生了罪恶感。
恬淡平凡的生活却在某天,被一位意外的访客吹起一阵凌乱旋风。
「偀?」
伊佐那伶不禁皱眉望向来人,尤其是见到后者身边并没有镜堂冷安跟着时,眉头锁得更深了。
「嗨,好久不见啊,伶。」上条应尽力地释出最大善意,绽开亲和力max的灿烂笑容,安抚道:「别用这么具攻击性的眼神看着我嘛~~我只是想来关心一下自己学校的学生而已,不要紧张。」
此话一出,伊佐那伶的目光是更冰冷了,像是直接从冷藏室升级到冷冻库。
「好啦,我就是想和玄翼聊个天,一下子就好——十分鐘,可以吗?」
上条偀老实地道出自己的目的,伊佐那伶虽然心有不甘,却放软了态度,冷冷地说:「七分鐘。」
对于伊佐那伶硬是要砍掉三分鐘的幼稚行为不予置评,上条偀从善如流地应下:「遵命。」
压迫感十足的门神一走,上条偀来到玄翼的病床旁坐下。迎上后者疑惑的眼神,明明来之前已经想好的说词,却在此时忽然不翼而飞,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不禁失笑道:「抱歉,我其实一直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私下来见你一面……果然,有些事情不是刻意遗忘就能放得下的。」
语落,他目不转睛地直视玄翼的眼睛,认真地道:「『紜』,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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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路衝到结局吧~~~~~(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