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今日那土地用租赁的法子来了,改日会不会他们现在的住宅都被齐王随意找了个由头全部充公?真当自己家几十口人日日夜夜照顾那地?
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是永邑城那些个潜伏的中层阶级顿时闹起来了,皆是拖家带口的在王宫门口闹事,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悲从中来。
“呜呜……奴家本就生的瘦小,如……如今君上竟出了这等举措,奴家还能从哪里聘人打理家中的几亩田地?真真的让奴家去死不成?”
一妇人带着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坐在王宫前,哭的梨花带泪,显得较弱无比。
人们本就同情弱者,这么一看,倒也觉得那妇人说的在理,只是再怎么在理,也没有自己的利益来的高,倒是持着看戏的想法看齐王的处理态度。
至于简时?
在大殿里早就疯了。
这段时间里,秦飞和崇清不知道从哪个旮沓里找出来一群人,说是有大学识的,帮着他处理了大部分的事。
而他唯一插手的事情也就是土地租赁这一事,当初自己是多么的鼎力坚持,现在出了事就显得自己格外愚蠢。
“君上,若您当时能听卑下的,事情怎会会到这个地步?”一中年男人在大殿下痛心疾首道。
简时瞅了他一眼,没说话,比起前两日据理相争的模样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时,座下又出一个能人出声道:“行了,如今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的法子是怎么安抚外面的人,说那么多又有何用。”
简时道:“董先生言之有理,不若大家出出法子,如何能过了这一关再说。”
那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视线对上董良凌厉的双眼,瞬间将嘴里的话给吞咽了下去。
简时对董老先生的敬佩之情又上涨了一个度,带着愧疚看着他,眼中恨不得冒小星星了。
董良不负众望,当即安排人出去,将补充的条款说了出去,也就是说以往的田地是按照买卖制的来,但是新开辟的荒田,却是专属齐王十载,期间不得买卖,按照田地的亩数来分。
这么一来,百姓心里平衡,那些个中层阶级心里也平衡不少。
一桩事情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所有人都觉得齐王能担大任,是个仁善有才华的君王,但唯独简时自己心中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见着崇清带来的那帮子人处理事务有条有紊的,心中不禁松懈下来,带着小崽子躲在自己的寝殿里倒腾一些小东西。
旁人都道齐王御下有术,但祁邪却是清楚简时就是个惯会躲懒的,而且经过上次土地租赁的事件,简时心中必定有个心结,于是在某个晚上睡前寻他说说话。
“哥哥,你最近怎的日日躲在寝殿,没有政事要忙吗?”祁邪道。
简时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伸出手往后摸了摸小崽子的脑袋说:“可是哥哥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东西啊,那些事情有什么好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