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彬耀气定神闲的将茶盅放下,起身道:“然儿言之有理,这种贼人,胆敢冒充齐王殿下来我川州,定有不轨之意。我们纪家承蒙天子垂爱,在这一方治理几十载,哪有让这贼人冒充的道理?”
“好儿郎们,赶紧将前面那不知好歹的贼人给我抓住!生死不论!重重有赏!”
前面的那番场面话,大家都还未放在心里,但重重有赏四个字就跟那垂在驴子跟前的大萝卜似的,勾的人心痒痒的,几乎是瞬间,在场所有的纪家奴仆和打手们都红了眼睛。
望着简时等人的目光散发着淡淡幽光,眼中的贪婪一览无余。
崇清,秦飞脸色一凛,拔出寒刃,眸色冷冽。
望着越开越近的纪家奴仆,简时慌了神,肩膀一缩就要后退,慌乱的目光不其然对上祁邪那双楚楚可怜,充满着惊恐的眼睛,他心顿时就定了下来。
“砰!”
一道声音在耳边震起。
呈包围圈向简时靠拢的一干打手们顿时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这声响是从哪里传来的?
“啊啊啊啊……痛,少,少爷救我……”
一仆役应声而倒,双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嚎的撕心裂肺,感受着腹部钻心般的疼痛,望着简时手中的铁疙瘩,眼中满是恐惧。
“快!赶紧上山,不要磨蹭!”
走至半山腰的秦家军,听见这道声音,心中倍感不妙,手上处理半山腰的纪家仆役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若此番计划出了什么差错,他们第一个就拿纪氏一族全部祭天!
而山上凉亭处。
所有人都被简时手中的铁疙瘩给吓着了,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眼睛时不时的看看地上哀嚎了不过几弹指功夫就死去的仆役,再看看身后的纪家父子三人,犹豫的意味十分明显。
“你们在犹豫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纪同咬牙切齿道。
“可……可是这齐王手中的东西,实在邪门的紧。”一仆役小声的支吾道:“不过瞬息的功夫,阿贵的性命就没了,小、小的们实在是……”害怕的紧。
实在是太玄乎了。
他在纪家为奴为役这么多年了,什么腌臜事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没见过?见的死人多了,也就麻木如斯,不会感受特别强烈了。
但今日却不同,那铁疙瘩不过瞬息的功夫就能取人性命,而且那人手握的铁器看上去下一秒就能再次夺人性命,比那匠人做的弓弩都要厉害,他哪里敢第一个冲上去?
再怎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命只有一条,能躲过一劫是一劫不是?
“废物!”
纪同怒不可遏的一脚踹了过去,怒不可遏的斥责道:“他们不过区区几人,就让你们感到害怕?还亏我给出许以重金,赎身为民的承诺,良田百亩,娇妻美妾,这些你们都不想要?”
围在一块的仆役们面面相觑,下一瞬间所有人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