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是他呢?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唔,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因为他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小孩儿,所以心疼吧。”简时低头看着小崽子搭在他膝盖上的手掌,那只手掌与常人不同,上面满是伤疤和老茧,光是看上一眼,简时的心就忍不住跟针扎了似的,阵阵生疼。
人总有一种寄托心理,简时来到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毫无准备的,即便001陪伴着他,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总会有恐惧感。又因幼时的成长环境,他那后天养成的乐观开朗,没心没肺的自我调节能力不仅骗过了系统,就连他自己,都成功的被骗住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当他见到小崽子的第一眼,自己是多么的高兴与安心。
与其说是他救了阿邪,更不如说是在那个时间里,小崽子也成为了他的救赎。
两人在车里没待多久,崇清就进了马车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托盘而出,简时点点头道:“那就一并入城。”
白捡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原地修整了一晚,第二日再度上路的时候,祁邪比简时早醒了半个时辰,特意将自己的一系列打算吩咐下去,这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回到车厢内躺了下去,冰冷的凤眸中满是志在必得。
太阳还未升起,凉风习习,温度适宜,最适合赶路不过了,众人脚程加快,竟在午时之前赶到了永邑。
还未进城,门口处浩浩荡荡的一干人等早就等候多时。
“吁。”
秦飞拽紧了手中的马绳,“前方何人拦路?我身后可是齐王殿下,尔等还不速速行跪拜之礼?”
迫人的气势倾斜而出,令一众人等脸色皆变。
为首的一面目慈善,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却是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揖礼道:“吾乃永邑城卿大夫纪彬耀,恭迎吾王。”
说罢掀起长襟,双膝着地,双手合十紧贴于地,头颅也深深的弯了下去。
实打实的一个磕头,半点都未曾出错。
饶是秦飞等人做好了这纪家人意图不轨,准备来个下马威,也被他这规规矩矩的举动给惊到了。
“阿爹!”
“阿爹!”
身后传来两道惊唿。
纪彬耀却是回头低声骂道:“住口,见到王上还不下跪?”语气满是恼怒。
即便纪同和纪然再怎么傲气,见着自己亲爹率先下跪,自然也没硬扛,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跪齐声道:“恭迎吾王。”
剩下的一干纪家奴仆,还有一些唯纪家马首是瞻的客卿,大夫,士族等人皆是跟着齐齐下跪。虽然他们不知为何纪彬耀的表现与他们昨日商议好的不同,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真不能当众表现出别的意味。
秦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崇清眼中却是精光一闪,看见后头齐刷刷跪下的众人,与秦飞对视一眼,齐刷刷的下马,走至身后的马车前,恭敬道:“君上,已至永邑,前方卿大夫纪氏恭迎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