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爸爸应该养我的。”
这小家伙,这是在担心她这个妈妈负担太重?“这都是谁教你的话?你才多大,不用考虑那么多。”
“妈妈很辛苦。她们说你起早贪黑卖包子赚钱很可怜,如今住的房子是叔叔的。你都是靠叔叔才能在城里待着。”
他们还说你也许哪天会被叔叔赶走,没人喜欢媳妇带俩拖油瓶。小家伙望着妈妈没说。他不想给妈妈增添负担,拖油瓶少一个是一个。想让妈妈和姐姐都能留在城里,这样他们仨都能在城里,城里生活比农村好。
“妈妈、妈妈卖包子养活自己,没她们想的那么可怜。你……”
“妈妈、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吃包子吗?”
“可以、随时。你记住,妈妈的家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常住不走也可以。叔叔也很欢迎你来,没有你想象的不高兴。”
“好。”小家伙开心的搂住她脖子:“妈妈我喜欢你。”
“妈妈也喜欢一一。”
小家伙说晚上跟着姐姐一起睡,谈话结束李霞领他们俩到堂屋。沈海阳给仨孩子讲故事,她坐一旁边听边做针线活儿。
沈海阳五官温润,气质温和。一一跟他相处几次后对他很亲近,把爸爸他们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晚上改了主意跟着妈妈睡,床上嘀嘀咕咕跟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李霞一晚上没睡好,翌日看儿子没事才放下心来。
如今省医院没有ct,脑部内损伤一般看不出来。医生嘱咐的跟老人流传下来的一样,二十四小时内时刻注意孩子的反应,等过了二十四小时她才算安心。
快过年了,街上偶尔传来零星的炮声。李霞给了零花钱,仨孩子也开心的跑去买炮玩。李霞在厨房做饭,画画跑来看,她给了孩子一块儿红薯。
“对了,妈妈,我忘了告诉你了。昨儿我奶奶跑来找你,久等你没回来就走了。”
“她没说找我干嘛?”
被沈晖牵着进来的一一回答:“她想要住你们之前的房子,他们说话时我都听到了。”
婆婆过户给她的房子有五间,三间正房两间耳房,小一百平的空间在这个时代绝对够让人眼馋,可再眼馋也轮不到她来打主意吧?
省城如今住房紧张,租房子难找。她觉得不该的事情它还就发生了。早饭刚吃完方老太再次登门,这回老两口一起来的,手里提着东西看到一一就上去抱着孩子嘘寒问暖。
一番客套后跟沈海阳说想租他的旧房子,“一个月两块钱,我们不白住,你看行不?”
沈海阳依旧那副温和的模样:“那房子是我媳妇的,你们问
她就行,她做主。”
不想跟李霞对上,偏得跟李霞对上。老两口对着前儿媳赔着笑脸,再没了之前那气势。
“李霞,你看虽说你俩离婚了,可还有画画和一一在对不。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总归是俩孩子的爷爷奶奶。尤其是一一还跟着他爸,他爸顾不上的时候给我送来照看。我这儿地方实在是小,他二叔三叔都要结婚,家里的床都摞起来也没地方放。一一过来只能委屈跟我睡箱子,你要把房子租给我们,那一一来了也宽敞不是。”
给我儿子睡箱子,你还好意思说呢。家里仨高低铺,为什么就非得让我儿子睡箱子上?还没遮没挡的晚上掉了下来。
“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你就别想这了。”
“谁啊,谁租的?”
李霞刚想说我乐意给谁你管得着吗。大门外来了老邻居。东面准备盖房被她拦住的刘彪。男人老远就接话:“租给我了。”
方老太回头,离得不远自然认识:“多少钱?”
“六块。”
方老太一咬牙一跺脚:“我出六块一。”
刘彪冷笑一声:“呵、当谁稀罕你那一毛钱呢?”
“哼,反正我比你高。”
不用李霞吭声,刘彪自然竞价。“老子出七块。”
方老太被他这一下子加价九毛给撑着了,急的脸红脖子粗。“我出七块一。”
“八块。”
“八块?这也太贵了吧。”
“老子乐意,你管不着。”
不用李霞出手,刘彪把方老太气了个半死。对这俩李霞都没好印象,都是曾经欺负她的人。所以此时她适时开口。
“耳房八块,正房九块,你们两家正好分。”
这回两家人同时望向她,你这也太黑了吧。我们着急用房你趁火打劫?心里不满可嘴上还不敢得罪,毕竟搬家那天她可是说不急的,自己的房子不舍得给旁人住。压根没看上这房租,更不指着它过日子。
“李霞,你咋也是我孙子他妈,咱也算沾亲带故……”
“免了、别攀亲戚。”说完看她们都不吭声,她准备去骑自己的三轮车。“不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等米下锅。走吧,我也要出门了。”
“租。”
刘彪下了狠心了,因为房子问题到现在打着光棍。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说租房也行,他找了好几天没找到个合适的房子。这好不容易遇到,贵也不能放过。
“九块,我要正房。”
方老太闻言赶快说:“正房可比耳房大的多,采光啥的也好。正房九块耳房八块,耳房有些贵,给便宜三块吧。五块你看行不?”
“正房九块,耳房也九块。”说完她抬手制止了方老太:“不租就算,我说了我不等米下锅。”
她本来就不想租给方家,虽说如今心胸开阔早不计较什么,可还是不乐意跟他们扯上关系。奈何老太太怼在她三轮前,她只好狮子大开口想把对方吓退。先说那个价把正房租给刘彪,又坐地起价想着把方老太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