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觉得有点害怕。
那种从心底蹿上来的……从根源上就镌刻的深层畏惧感。
薛慈当然不会觉得害怕。
但他现在有点……莫名的心虚。
这件事他动用了些手下的人脉通知司法部门,却没有告知过谢问寒。一方面是不想让他担心,一方面也是觉得这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但谢问寒找过来了。
薛慈还来不及想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便先被谢问寒眼底寒意惊讶住了。当然在他漠然外表下,薛慈又很快发觉了对方眼中的恼火。
而现在谢问寒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唇瓣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双黑色的睫羽往下一压,紧盯着薛慈,带出了很浓重的风雨欲来的架势。他站定在薛慈的面前,语气被克制的很冷淡,以免泄出更多糟糕的情绪:“一个人做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薛慈,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他的忧虑被暗藏在深刻的怒火下——然后戛然而止,因为在谢问寒试图发火前的上一秒,薛慈一下靠过来,抱住了他。
青春期后飞速拔高的身高和训练后愈加暗含力量的身体,让谢问寒比薛慈长高出一截。因此薛慈这个主动入怀的动作做起来就很方便,双手一下就环在谢问寒的腰际,靠了过去,看着又软又乖,像整个人失去了力气,陷在了谢问寒怀里一样。
薛慈的姿势问题,让身体重量都靠在谢问寒身上,但谢问寒却感觉不到多少重量,只觉触碰的地方软得和一团棉花那般。
“ ……”发火到一半的谢问寒很诚实地抱紧了薛慈,手轻轻环住脊梁和腰际,很小心的姿势,像是一松手薛慈下一秒就会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那样。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谢问寒现在的感觉,那就是——老婆真软。
薛慈的身体的确是很柔软的。
不过更柔软的可能是他现在的声音。
薛小少爷抱着他问:“你生气了?”
谢问寒现在真的是除了某个部位哪里都硬不起来,他短暂沉默了一瞬间:“我没有。”
“但是薛慈……”
“下次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会记得提前告诉你。”薛慈认真地道。
从独自一人转变到拥有并肩的恋人,习惯一个人处理棘手问题的薛慈还没有完成心态上的转换。不过他一向是很懂得及时改正的性格,立刻便调整方案,有则改之。
在谢问寒沉默的时候,薛慈在他怀里轻轻地蹭了一下,告状:“我很害怕。”
遇到这种事,当然会害怕的。
谢问寒抱住薛慈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动作又柔和得不可思议,只在目光望向那群权贵所在的方向时,透出了反差极大的浓重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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