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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临时上场的,身后的乐队不清楚如何奏乐,后台更调不出合适的BGM来,在酒吧这种场合,薛慈用的却是最不适宜的清唱。

曲调很慢,十分清新悠扬的节奏,是如今还没重新翻红的一首老歌《叶陨》。

作曲人是一位乐圈老前辈,这是他临终前所作,怀念因重病而未能回归的故里,和五十年前,天人永隔的爱人。

歌词是缱绻的、温柔的,甚至是充满希望与意趣的。

“数橙黄叶片上的脉络。

一条条,比桥要宽,比思念要窄。

我亲吻它,把它埋在树下,第二年长成又一棵树。

你来到这里,树叶摩挲过你的面颊。

是我在亲吻你呀。 ”

但偏偏这样甚至显得有些温暖的歌词,在唱出来的时候,却透出极其深切的悲伤……甚至是绝望来。那样压抑的情绪像是一根根蜿蜒藤蔓,肆意生长在空气中,堵住人的口舌,堵住他们的呼吸,让他们连眨眼都变得无比艰难,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这种情绪上的感染力太夸张了,共情力强的客人,甚至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落下了一滴泪。

无知无觉,无声无息,只是心里闷的难过。不是掀开来的直观的悲伤,只是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刀了个千疮百孔。

林白画不仅是嗓音条件优越,天生老天爷赏饭吃,他的灵性、感悟力、不必系统学习就天生对技巧的应用是无人能及的。

相比起来,薛慈没那样多的技巧。他的声音是好听的——说话都好听的人,唱起歌来只要不跑调,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但是比起林白画那样的恐怖全才,光是音色好听,又好像总有一些美中不足的地方。

偏偏现在,至少在现在。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回想起刚才林白画唱的歌了,更没人能反应过来,他们之前还嘟囔着不要看客人的表演,要林神回来压场子了。

林白画正在后台休息。

他情绪不高,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走下来的。只含了一口冰水,拿着冰块压在喉咙上想事。但听着前台传来的歌声,突然发了愣,任由那冰块在指尖化水,湿淋淋的从喉结处流进了衣领里,无比冰凉黏腻,也没让他回过神来。

那一口冰水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咽下去了。

第59章 做坏事不能被发现

一首《叶陨》唱完,靡丽彩灯下,弥漫着浓郁酒香的声色之地里却十分安静。只见台上的雪亮灯光,映着少年人的面容,连他鸦黑羽睫都照亮的清晰。麦克风被他握在五指之中,偶尔会传来一些被放大的风声。

戴着银狐面具的客人——也是新主唱微微低头调节麦克风的时间,才有人带头鼓掌,掌声热烈,连成一片细密海洋,说这是线下巡游的演唱会都有人相信。

倒是没什么人欢呼,也没人往台上扔点打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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