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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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实在不是一个做事喜欢大张旗鼓的人,所以除了薛家的两位当权者正在因此心碎外,其他人都并不知晓薛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薛家。
不是和往日那样,只是不住在薛邸。而是身边有关薛家的人员都换了个遍,由薛家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脉也断绝了往来。衣食住行,样样做了分割。先前在洲城名下的资产,都由律师转交给了薛正景,而薛慈直接在市中心路段租了一套loft公寓,设备十分齐全,找钟点工清理完便可以直接住进去。
这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虽然这辈子薛小少爷总有人精心照料,哪怕远在京市,身边的管家、厨师、助理也从没有少过,但前世那些年,薛慈却是自己独自过了许多年。
他脾性怪异,往来间少和人接触,没有朋友,更不适应和别人共居,钟点工阿姨都很少请。
自立能力没有因为这些年被精心照料退化多少,薛慈将常用的生活用品买齐,在沙发上合眼休息了几小时,再醒来时天色都黯了下来。
薛慈睡眼略微惺忪地起身,煮了一点碧梗粥,再看了一眼账户上的余额。
积蓄不算少。
这倒不是薛家给他的分红或零用,而是这些年薛慈参与一些研究竞赛的奖金和发明的专利款。薛慈物欲上要求不算高,也就是对吃食要精细一些,平时泡在实验室中,昂贵仪器又都由国家拨款或是老师和研究方提供,实在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这么一算下来,日积月累而来的金额就很巨大了。
薛慈平静冷淡地拿这笔钱做了一个规划,他无法确认后续的收入,但是至少现在的金额足够他生活三年外,还能拿来做一些其他的投资,和……多余的事。
薛家拨通了薛未悬的电话。
这是在昨天转账的时候他记下的联络方式,电话响了很久没被接通。
薛慈不厌其烦地重新拨打了两次,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打通,少年的声音冷淡,一股凶戾意味,很不客气地道:“哪位?”
不等薛慈开口,他相当迅速地道:“不过不管你哪位,我都没钱,要么我给你干活,要么别打了。”
薛慈听他说完,才说道,“我是薛慈。”
对面显然安静了刹那。
薛未悬的语气依旧算不上好,凶巴巴道:“你怎么有我的电话?算了……你找我什么事。”
薛慈要和他说的事,也实在不方便在电话中聊完:“见面谈。”
这次约定的地点不是在哪家高级餐厅了,薛未悬想到昨天经历便脸黑,懒得去,和薛慈说非要见面,就由他来找自己。自己可忙得很。
地点在薛未悬所租住的巷口。
传闻这也是京市里的“贫民窟”,细密的小房子一栋挨着一栋,四处都是违章搭建,当然也不分什么门牌号,路也杂,都是走惯了这条道的人才能辨认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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