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记不得曾经和谢问寒见过,还以为他们是初见的陌生人。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澄一白觉得厌恶了。
明明薛慈对他的态度也算不上亲近,谢问寒也相当有分寸和距离感,两人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但澄一白就是放不下那点警惕意味,虎视眈眈地盯着谢问寒看。
澄少爷的视线不算多欲遮欲掩,薛慈自然也发现了。
他也没忘记上辈子澄一白对谢问寒的心意,这种程度的关注很正常。
听说澄一白当年是对他一见钟情的。
薛慈又想起来了,好像在几年前,那时澄一白就很关注谢问寒了。现在双方成年,这种好感更加容易发酵。
他被夹在中间,澄一白的目光不时透过他望向谢问寒。
倒是没有吃醋的意思,但对方频繁目光很难让薛慈完全忽视。在又一次长久凝视后,薛慈合上了书脊。
“觉得我在这里碍事的话,可以直接坐过去。”薛慈的语气沉静,更类似于商量。
澄一白一下回过神来,还以为薛慈发现了自己对谢问寒的敌意——阿慈和谢问寒好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澄一白当然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相当迟钝地“啊”了一声,一脸蠢样。
澄一白唯唯诺诺:“这样就可以。”连忙竖起书,遮住自己太过明显的表情。
薛慈:“……”
薛慈:“。”
谢问寒倒是很坦然,像完全没注意到澄一白的视线,全心投入进了学习中。偶尔就一些学界更新而导致他还来不及了解的知识询问一下薛慈,大多时候都在听讲和自学。
课程结束,谢问寒把屏幕上布置的课外实验记下来。顺便就一些艰涩问题问完薛慈,垂下来的眼中略有一点迷茫:“课堂上的知识还是太过浅显了一点,我感觉越来越难以跟上你的思路。”
“原本还打算,毕业自由后,我还能重新走上这条道路。但是没有实验室和导师的指导,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妄想吧。”谢问寒随意地说道,语气并不算太颓丧,但因为认真思索过,其中透出来的意味更显得无可奈何起来。
“……不会的。”
薛慈听到他的话,“艾德蒙·利安德尔从三十岁才开始从事芯片研究,改造了工业芯片年耗的弊端。雍容莲女士在六十七岁自学机械齿轮,研发出了我国航天芯片的核心主体。只要你愿意,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就连前世的薛慈自己,也没有专业的导师,而是自己摸索,从没有压抑过兴趣的萌发。
谢问寒似乎有一些无奈,但听到薛慈的话,心情显然好很多,“我怎么能和那样的天才相比……”他似乎想到什么,笑意微微收敛,目光久落在薛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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