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么说,医生也和差牧绿是多年熟识的好友,总不可能敲门去拆他的台,虽然进门前的时候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一走到病床前就摆出严肃的模样,还很严谨地拨弄了一下仪器,看过十分钟前才写出来的病历才嗯一声:“你可以出院了,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但是一定要一日三餐按时吃饭。”
还转过头来看尤霏霏:“你是病人家属吧,一定要看好他好好吃饭,这些有利于骨骼的恢复。”
——扯淡。
但尤霏霏信以为真,看到青年病弱的样貌,原本那句“我不是他家属”的话也咽了下去,忙不迭地点头,看样子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还要拿个本子好好记录一下。
这样认真的态度,倒是让医生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以拳抵唇轻轻咳一声,装作没看到尤霏霏视觉死角处男人警告的视线:“差先生也是个成年人,相信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外面有凉风徐徐,吹拂到身上的时候都转出细小温吞的旋儿。闭目的男人衣服只是松松挂在肩膀上,面色苍白,下巴跟着尖起来,更带出一股我见犹怜的楚楚风情,偏偏他唇色红,中间的那一颗唇珠都勾心夺魄。
啧,当真是白莲中的白莲,白莲皇中的翘楚。
“看起来,这位医生对你很关心啊。”尤霏霏推着他轮椅出去的时候,随口道。
弱不胜衣的漂亮青年睫毛一颤,低声开了口:“要不是我们并非交往的关系,霏霏姐这样说,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吃醋。”
“吃醋?”钢铁直女尤霏霏根本猜不到他的言下之意,不假思索道,“我只是觉得这位苏医生很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的。”
差牧绿唇边那抹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原本微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要不是谨记自己还没有完全康复的“事实”,恐怕就要跳起来转过头去了。
他清润的嗓音都变了调:“霏霏姐,你不会喜欢苏简依吧?”
尤霏霏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但是看到原本还病怏怏的男人忽然生龙活虎起来,不由起了点促狭的恶趣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这下子可好,差牧绿一下子就急了:“霏霏姐,苏简依这种大老粗,哪里配得上你的心意?”
差牧绿就知道,一般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掠夺走尤霏霏的注意力,可是漂亮的小姑娘就不一样了,哪怕是苏简依这样的人都非常危险!
不等尤霏霏挑眉,他就不留痕迹地开始给人抹黑:“苏简依从小就泡在大学的医科院里,她的生活可以分为三段:去实验室的路上,待在实验室里,从实验室走到手术台的路上。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贴心地照顾霏霏姐你,她也不能像我一样给你洗衣服做饭,更不能像我一样如同一朵解语花般哄你开心,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