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翠屏在走过抄手游廊时,心情就要沉重不少。
“大小姐,”翠屏舔了舔干涩的唇,也不敢相信自己今天打探到的话,“这王氏原名是叫做王宝钏的。虽说不是清河县的小姐,但也曾经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闺秀。小姐,您……”
她视线停顿一瞬,在对上将泷鼓励温和的眼神时才继续:“您小时候因为体弱,不是曾经在外祖那里将养过一段时间。之前王府就在您外祖家的附近,怕是当时曾经结交过,小孩子顽皮也经常戏水,知道您身上有什么特征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主这个人过得恍恍惚惚的,记忆也大部分都停留在及笄之后,对于小时候在外祖家的事情确实记不大清,只隐约记得确实有个隔壁府的玩伴。
不过可惜,王家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情,竟是被抄了家,虽说罪不及女眷,但是肯定身上也没有什么银钱,也不知最后王宝钏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然而让将泷惊喜的是,那个时候翠屏没有待在自己身边,不知道这些也是应当的,然而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不仅把王宝钏的身世探寻了出来,连和自己可能有的交集都穿成了串,显然甚是机敏。
若是能读书从仕,指不定更有一番大作为。
将泷抿住唇:“这王氏,这几天可接过什么客人?”
实际上,像王宝钏这样的貌美女子,即便是小腹微凸,很多人也不会在乎,多得是人想要与其亲近的。
“未曾。”然而翠屏摇摇头,显然也有点惊讶,“我认识的姐姐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听闻这王氏才刚到窑子,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有一个形色匆匆的郎君赶来。”
老鸨原当是旧相识,说不定这刚卖…身进来的貌美娘皮当日就能出手,结果不知道为何两个人竟是争吵起来,那时候老鸨心里想着坏菜。
没想到这郎君虽然面色阴晴不定,但是出来的时候还真的想要替王氏赎身。
只是……
“银钱不够吧。”将泷微微一笑,抿了口茶水,淡声问。
翠屏也觉得好笑,点了点头:“可不是,这郎君看上去贵气不凡,昂首阔步的样子,然而甚是囊中羞涩,倒让老鸨都觉得寒碜。最后他脸红脖子粗地,也只是把手上有的几吊子钱凑出来,说会之后凑了钱再来赎身。”
“可知道这郎君姓什么?”
“不知。”而翠屏摇了摇头,“他没说,只是在离开后,转身去了隔壁的墨斋,不知道另买了一些什么。”
这样看起来,故事的脉络就清晰起来。
这郎君就是武大郎小时候的旧友,在武府吃瘪后,想要肆意编造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故事,然而他虽知道自己的老友,却并不了解潘金莲。后来和王宝钏顺利会师后,更是一拍即合,顺势造了故事。
然而这个世界的文字很奇怪,并不是之前的简体书法,而且识字的人也少,像是嫁妆单子上的字,大多是画图而不是写字,不然翠屏也不能凭借着嫁妆单子挨个认出珠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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