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泷不错眼珠地盯了他半晌,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跨步从窗扉处伸出了手指勾住了有着金翎的鸽子,从中抽出了信笺,浏览一圈,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用罢早膳后,将泷跨入了汤中沐浴,温和的热水洗濯了她的疲倦。似乎是累了太久,她终于可以休憩半晌,竟然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
过了不知多久,才有侍女小心翼翼地询问:“公主,可用添汤?”推开屏障的将泷懵懵地睁开了眼,显然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那侍女吓得都出了颤音:“公主?”
“嚷什么?可是晚宴的时辰到了?”将泷皱起了眉头轻声斥道。
侍女这才安了下心躬身退下,刚才她还以为,公主要融入凉水中就此消失了呢。
她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转头,却正好对上将泷破水而出后面无表情的脸,又赶忙转回头来疾步向前走去。
但是刚才的公主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是什么呢?侍女不由暗自思考。
但这思绪就像风刮起的柳絮,不出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晚宴上,将泷衣着华丽,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父皇的训斥后,严肃保证以后不会再给驸马没脸,那认真羞怯的模样,令人毫不怀疑她已然陷入了薛平贵的情网。
很显然,在高嗣继的帮助下,她见缝插针填进的人手并没有引起皇上的警觉。她依旧是那个大大咧咧鲁莽不知事的少女。
饭毕。
将泷又与面色和善端庄温和的王后打了半晌机锋,这才打着哈欠跌进屋内,就此扑倒在床不想再动。
刚才还衣冠楚楚满面春风的薛平贵,此时却是满脸讥笑:“代战公主,您可真是天生的戏子。”
“多谢夸奖。”将泷脸不红眼不睁地接受了夸奖,却又反将一军,“只可怜薛郎你,难不成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吗?”
只见那薛平贵满脸铁青,嗓音像被灌满砂石,阴沉一如厉鬼:“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你做的?”
从今早开始,他就隐隐觉得身体不适,这不仅来源于昨日与那些发了狂的畜生的交媾,倒更像是……
更像是中了毒。
只可惜将泷现实生活中早就死过一回,是不会被这样的眼神吓到的,她轻轻转了转手腕,依旧是平淡的语调,眼神却带着怜悯:“你又何必乱咬人?本宫哪里有那个能耐。再说,本公主又何苦毁了自己的驸马的身子骨,令他难以生育后代呢?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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