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香气并不暧昧,反而像是沁着血的一柄薄刀,正如同巴郁眼角余光瞥到的那只匕首。
那只虐杀掉大花的刀。
不过明明已经被午棘交托给他人处理掉的,怎么会在这里?
他瞳孔猛地一缩,回过头的瞬间只看到来人逆着光,脸蛋边缘模糊成柔和的一团,还在慢悠悠地无辜道:“巴郁?你托我找的刀,我已经找到了。”
来的怎么这么早?他明明说好要五点半才过来的。
“哦,”然而心思电转间,巴郁已经露出来微笑,“我是在给你找资料呢,视频资料,雁聘去世前十分钟的视频资料,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吗?”
说罢,也不需要对方反应,他直接从铁盒里寻出个硬盘飞掷过去,在她俯下身露出纤薄后背的无防备瞬间,另一只捏着针管的手冲着她光洁的脖颈就扎了下去。
他心里无声嘟囔道:“对不起了抒岚同学,哥哥这也是想活命,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千万别怪罪我。”
今天的约定是早有筹谋。自从三天前他忽然接到午棘的短信指示起,后面在学校里截停花抒岚的车、意有所指地抛出诱饵,等到对方上了钩再顺势把这里的钥匙扔过来。
至于角落里的三脚架,不过是对于处理雁聘的2.0版本而已。
所谓谎话,本来都是九分真一分假,不然不可能引得猎物跳上钩。雁聘死前的录像带根本就不存在,监控设备早就破坏掉,能看到的话估计得去往阴间了。
然而,巴郁嘴巴里其他的东西全都是真的,意有所指的真相也是真的。
校园里消失的猫、高中就开始营业起的微博、二四六日平台上的视频、对叶湛昭的陷害与随后流言、大学后的人设构建、处心积虑地接近与念在嘴巴里的爱,痴情不悔与拎得清的完美男友存在。
巴郁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良心的好人,不然也不会在午棘的一个点头下就去强硬啪啪午棘。不过,在他眼睁睁看着午棘用温暖润泽的声音把他亲生的爸妈兄弟都逼上死路时,也不免觉得心惊胆战。
巴郁搞不明白,这么处心积虑,就为了图那么一星半点的遗产吗?午棘脑袋绝对不笨,不然不会在这么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在波动巨大的股市里把自己的本金翻倍,甚至于盈利都快要超过他母亲这么多年谨慎的基金投资。
正如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午棘一定要把自己包装成五好的无缺陷男人,一定要把花抒岚追到手。
花抒岚家境是不错不假,但是对于这样的一个冷血魔头,态度也实在太卑微了吧?
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今天把准备好的针头扎到女生的脖颈里是他要干的最后一件事,然后就应该像午棘应允的那样,把之前自己与雁聘的视频全部删除。
然后,他就可以自由地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