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洋洋得意的总结陈词还没有以一个交换唾液的吻完美收工,一阵撕裂般的锐痛就穿透了他的身体,痛苦的来源也许是一颗被彻底刺破的肾。
“提议其实蛮令人心动的,”在午荆发出惨叫之前,Lily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手塞进他自己的嘴巴里,“不过你口臭有点太严重了,光从这个角度我就看到了你五、六颗扁桃体结石。”
“你知道吧,干我们这行的,总是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洁癖。”血腥味乍然挤满屋子的瞬间,她还饶有兴致地wink了一下。
随即,她就松开抵住他腰部的东西,掸了下头发上被男人用力拽而弄出来的毛糙小结,三两下扎好一个松松的马尾。
她还嗔了痛到打滚的午荆一眼:“知道吗?维护一头黑长直可是很费钱的,刚才我真的是很努力地忍了很久,这才等到无关人等走掉,以便能够更加认真地爱你。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我可以为爱做一夜Lucy。”
“你,”午荆已经太久没有闻过卫生间地板的味道,不过痛苦的是,他意外地发现即便时隔十多年,他依旧可以如此清晰地记得这股腥臊的味道,脸紧贴在冰冷瓷砖上的感觉竟然熟悉到令他连挣扎都不能,“你没有拿枪?”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Lily不甚在意地俯身捡起来卷成枪管形状的纸,拍拍它,“小一点声,它也有个做枪的梦想不是吗?不过宝贝,我还是要纠正你一点,我不是受雇于你的妻子,而是……”
“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清纯的女人思索半晌,微眯着眼睛吹了声口哨,“对了,境外势力,其实我是境外势力。”
午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这样的剧痛下还能抬起头来,不过他已经在意识到这点之前呼吸困难、尖叫出声,“你是鸡花?”
“别这样严肃啦,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Lucy的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Lily拍拍他的头,手指上的刀旋转出花的形状,转瞬间刺了下去。
喀嚓。
淡黄色的液体冲淡瓷砖上的洗手液泡沫,转瞬间就到了她的脚下。
“别紧张,我只是更想看看你没有刘海的样子。”Lily收手,一茬碎发应声而落,还能很诧异地看他两眼,“叫你宝贝,没想到你是真的小宝贝啊?需要我送你点尿不湿吗?”
午荆嘴唇发颤,在他想去捞地板旁立着的扫把棍子却被靴子碾住脚的一瞬间,终于意识到这颤抖来自于打颤的牙齿。
“别杀我,”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死亡是这么近的事情,而他可能更没想到半个小时后的午荆会羡慕此时还有能力自裁的他自己,他脑袋是天旋地转,嘴巴却只剩下可怜的求饶,“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能不能别杀我?”
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的雄性生物,现在却只能可怜兮兮地瘫软成泥,无论从那种角度上来说,都……
足够令人快乐。
Lily,或者说鸡花耸耸肩,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两秒,“也不是不行,毕竟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种类。”
“你知道吧,那些打从一开始就吓晕过去的人一点都没有意思。”鸡花用脚挑开歪倒的扫把,而与此同时,手上旋转着的小刀笔直地戳进他不动声色往裤兜探去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