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雷,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有人脾气躁,眼看着两伙人就要脸红脖子粗地吵上一架,忽然旁边的人凝了眉。
有人呶呶嘴:“都别吵了,精彩的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向室外望去。
希腊神话讲美杜莎,说是这被宙斯强过的圣洁神女被正妻因嫉妒变成女妖,梳成小辫的发丝全都幻化成蛇形。
而对视上美杜莎双眼的人都会被冻成石块。
从前大家还只当是个笑话,却没想到能真的见到这一幕。
妙啊,这可真是妙。
最崇尚罗马角斗场的老雷眼睛都发直,差不点把手上的香烟杵进鼻孔里去,好几年心跳没跳出个这样的速度。
只见有无数条闪着粗糙鳞片的蛇盘绕在女人的身子上,花信子咝咝地吐着,往所有能看见的洞里头钻。
女人半仰着头,不知是死还是活,大红的唇被绕在她颈子上的蛇沾一下,流下来的汁也许是泪水或汗水,亦或是心知肚明的别的东西。
“该不会是死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和李子劳最相熟的老友皱起眉,愤怒首。
这活人是漂亮,但要是具尸体,可就真的没什么搞头了。
其他原本还全神贯注看着的人也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李子劳眼睛微微一眯,还不等说些什么,却看到女人像是听到她的话一般,胸脯微微起伏,连带着粗硕的蟒都微微动起来,刮过细腻皮肤的鳞片是一首红色的印子,而蛇身还在微微缩紧,像是要缠抱住美人的腰。
白与黑的碰撞,在带上这红痕数道。
绝,这可真是绝了。
还不等他们由衷地夸耀一声,忽然见到原本还躲闪在丛丛树影后的女人转了下脖颈,连带着身上的蛇都紧张般缩起。
柔顺如藻的头发时供奉在神庙里的圣香袅袅,一吹就飘乎乎地散开,但见她鼻梁和脸颊一点点露出来。
一双眼。
黑的瞳孔白的眼白,妖娆妩媚地望过来,像是在灭顶的快乐时失了神,又像是死前看见什么活人见不到的景色痴痴惘惘。
是美杜莎,是蛇女,是圣女,是恶魔。
在所有权贵顶端的老男人一起盯住她唇畔那一条像是要发起攻势的毒蛇时。
却见到她勾唇一笑。
唇是被雨顺泡过的,红颜色的。
不说别人,李子劳自己已经受不了,手里的香烟烧出来大半截烟灰,他猛吸一口,一点子火差点没烧在他娇贵的皮肤上,于是他皱起眉四处问:“烟灰缸呢?”
这时候哪里有人还留有心思去搭理他?心神全都已经被玻璃窗外面的蛇女给尽数勾走。
这时李子劳自是更加烦躁,四唇摸着,去忽然看到不知谁落在这里的一瓶香水。
看名牌,好像是他之前送给李莉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