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
目难枝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眼里难得带着点笑意睇过来,“所以如果在这里见不到我的话,就去恶意丛生的地方吧。”
无论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倾轧,贪婪人类对野生动物的猎取,或者再细化一点,是PUA对普通人的掠夺与征伐。
说不定都可以找到他。
目难枝双手枕着头,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扫过他淡色的羽睫,“不过你还是好好学习吧。真的想要见我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毕竟,我可是神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带任何的骄矜,就是在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她不记得当时他笑起来时唇角翘起的弧度,但是会永远记得那一片火烧云。
赤红色的,燃烧起来的,就连撕扯的絮状云都是点着火的明亮,挑染出一点干净的渐变色。
“这么说他骗了你啊。”小萝莉啧啧地含着糖果,支着下巴八卦,“这么坏的神,你要不别考虑了,要不我让陈软芋给你介绍几个盘靓条顺的哥们?”
赵饴纽失笑地摇摇头:“比起让他来见我,我更想要主动去找他。”
就像是小时候在探秘寻宝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惊喜,然后遇到一片红色的火烧云。
更何况,比起被动地等待,她更愿意率先迈出脚步。
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也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啊。”
比起按部就班地一直在一个地方埋头苦干,走走停停、等待着某种惊喜的降临不是会更有趣?
并非是一无所知的惊喜,而是必然会抵达、然而现在依旧悬而未落、尚未启程的一段时光。
小萝莉张大了嘴巴:“你就这么相信他?”
“与其说相信他,不如说是相信我自己。”赵饴纽踢开脚边挡住路的东西,半湿未干的雨拂过面颊,眼镜被水淋湿,可是眼镜灼灼地在发光。
天气依旧是灰蒙蒙的潮热,然而赵饴纽从没有如此刻一样,觉得这么安心。
说起来,赵饴纽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总是叫他‘那个谁’啊?”
“因为从某个角度说,我们都是这个平面不符合常理的暗物质,结果还不小心接驳了,这就有一点尴尬。”小萝莉不满地嘟囔着,“是非常的尴尬,所以千万别让我们两个见到。”
“是吗?”赵饴纽望向窗外,雨后初晴的天气勾出条黯淡的彩虹,连边缘都是带着点毛刺的朦胧,隐约勾勒出来一个暧昧的身形,“他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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