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手机玩消消乐,夸张的音效配着闪光跳动的光影,闪耀在她无机质的瞳孔中,栗色的卷发铺散在整洁的灰色家具上。
她是不对称的,无序的,混沌的,也是鲜活的。
细碎的笑声从她的唇间钻出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明媚的笑意从弯弯的眼角流泻出来,上半身都跟着在一起轻颤。
是和无趣的他无关的,有趣的事情。
加夜班的小尔无聊,在那里给她发短讯,“你知道鸭绿江和鸭蹼的关系吗?”
罗璃栖:“不知道,什么关系呀?”
过了大约半分钟,小尔的短讯到了。
小尔:“鸭子宝宝问他的爸爸:“爸爸爸爸,我们脚趾中间那个黄色的东西是什么啊?”
鸭子爸爸:“蹼。”
于是,鸭子宝宝泪水流成了鸭绿江:“不说就不说,凭什么要笑话人家!””
这个冷笑话好冷啊。
然而才刚看到这里,就有很是骨感的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温度很低。
摘下眼镜的龙溧眼镜眸色很深,声音倒是还能称得上和煦,“要。”
要什么?
罗璃栖眼尾还是笑出来的三两点水意,很晶莹,然而她还来不及问出口,就被男人微凉的唇含住。
要亲吻。
热意升腾起来,手里还亮着的屏幕被丢掷一旁,身体的温度在节节蹿高。罗璃栖回抱住他苍白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从瓶子里嗅到的Soyl味道很奇怪,但是从湿润的唇齿间品尝的香草味却很清甜。淡色的唇染上朦胧的水红色,顺着粉白的脸颊迤逦到戴着珍珠饰品的耳朵下。
一小块肉被尖锐的犬牙叼起,舌尖含混地打着圈,暧昧的水痕从窗外盛开的烟花顶端垂落到屋檐顶。
所触及的,所感知的,所品尝的。
都是他最喜欢的菌群味道。
罗璃栖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缩在她肩窝的这个人是之前那个冷冷淡淡的教授,整个一素了二十多年的荤食动物,她扒拉一下还在那里吸果冻一样的男人,咝地叫声痛,“你也别只在一个地方亲啊。”
都快被吮破皮了。
头发微湿的龙溧卸了力,顺着她裙子上串着珠线的织物抬起头,一向清淡的眼睛因为点缀着欲念而沉着夜色,他轻声问,“别的地方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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