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爷爷摇摇头,宽慰的笑起来,他走到一边,去收拾被楚酒酒弄乱的床铺。
人人都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没人会防着自家的孩子。
1967到1970,算起来,他来到这已经三年了,以前的他,总觉得下放是他人生里经历过最苦的事,可现在看来,祸兮福所倚,能用这种方式认识楚绍和楚酒酒,这段经历,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嘛。
看着床单上被楚酒酒不小心遗漏的一个江米条,韩爷爷悄悄扯起嘴角,如果韩奶奶能看见,她一定会十分惊讶。
因为,这是韩爷爷年轻时才有的笑容呀。
温润、愉悦、且没有杂念。只有这种笑容,才能令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体会到什么叫做怦然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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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而到了二十九,这个年就已经正式开始了。
在韩家,楚酒酒看着韩爷爷给大家写春联,因为他写的字太好看,有几个村里人还来请他写,人家也不白请,会送他一把花生,或者一斤酱菜,有个人家很大方,直接送了韩爷爷两个印着红点的白面馒头。
邮局就工作到二十九,楚绍和楚酒酒下午赶到邮局,给远在部队的楚立强打了一通电话,初一的时候邮局就关门了,他们只能提前拜年。
挂了电话,楚酒酒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冯如意,冯如意收下,转手又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块的压岁钱。
冯如意太大方了,非亲非故都能给她这么多钱,楚酒酒高兴的回到家都在笑,搞得一旁的楚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平时是不是太抠门了,以至于楚酒酒变成了这个样子。
……
楚家和韩家过年自然是一起的,大年三十,楚酒酒在楚绍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戴上了几个月前楚立强寄过来的东西,一朵拳头大的大红花。
这朵花跟战士们新参军时戴的差不多,那些评了先进的工人,还有新下乡的知青们,都会在胸前戴上这么一朵硕大的红花。而楚立强寄来的这个,没有他们戴的那么大,也就是普通的牡丹大小,没法别在胸前,倒是可以戴在头上,或者插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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