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远处的楼宇中,两道身影见证着这一幕。
“王爷既舍不得,又为何将郡主伤成那样,还把她留给南国。”
慕容越修长的身影透出些许孤清。
“到底是自己养过的人,本王了解,若不给她找条出路,依她那性子,本王以后可就没有妹妹了……这次疼着了,有些人就会心疼,以后跟着他才不至于受委屈。”
“王爷是想成全郡主。”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唯有跟本王划清界限,她才会安全。”慕容越淡淡道。
“如今这样子,王爷是不打算出兵了啊。”
“浅灼,不要把本王当傻子,本王自然更相信倾儿的话,你的那些算计,不要放在本王身上。”慕容越睨了旁边轮椅上的人一眼。
浅灼唇际勾出笑意,南祁枫终究还是比他父亲中用。
官道上,一前一后两辆奢华低调的马车正往京都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在它们后面,跟着数十辆囚车。
迟倾只身靠在马车里,此时脸色已经惨白,涂了口脂的唇上显得格外红,额上细细密密的汗已经将脂粉融了些,从背上传来的疼痛火辣辣的,像是有万千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血肉,分分寸寸。
迟倾感觉自己又热又冷,她已经无力再想其他,眼前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到最后一片漆黑……
马车在驿站停下时,天色已近傍晚。
南祁枫从马车上下来,往跟在自己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子修会意,他上前掀开帘子,却发现迟倾已经脸色惨白,不省人事。
子修顿时紧张唤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陛下,娘娘出事了。”
闻言,南祁枫两三步跨到马车上,看到迟倾如今的模样,蓦然慌了,他直接将女孩儿身上的绳子割开,抱着人就往里面走。
“御医!”
南祁枫将人抱到床上后,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很快就发现了迟倾背上的血迹,她黑色的衣服此时更为暗沉。
他小心翼翼地将衣服给她剥开,期间会传来女孩儿蚊呐般的嘤咛,南祁枫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
等他看清女孩儿背部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整个背部都鲜血淋漓的,那一道道的鞭痕打的血肉模糊,因为伤口没有处理好,此时还在流着血。
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御医带着医女很快就来了,南祁枫看着她们处理伤口,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心口这么疼过。
“陛下,娘娘的鞭伤很重,最近还是不要下床了,幸好娘娘体质不错,不然发烧到这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御医年纪大了,也难免多说了几句。
而“回天乏术”四个字像魔咒一样一直萦绕在南祁枫的耳朵里,震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迟倾感觉自己一会儿在火海中,一会儿又浮在冰川里,煎熬了很久很久,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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