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走近,才看到右边一条往下的石梯。
她转过身,“可是我明明记得你的府上确实有一个后门,就在这里。”
“那道门跟这个门一样,打开看到的不过是一面墙而已,而且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偏了一丈。”这几乎是太师府的秘密,宁长鸢就这般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南歌。
“既然如此……那你不是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南歌蹙眉,一般来说,各大臣府中甚至皇宫中,王侯将相都会为自己安排一条退路。
宁长鸢朝南歌走近了一步,别有深意地说道:“所以臣的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如果突发意外,武功太低出不去,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宁可如此,也不能让主子被拖累。
而且宁长鸢的武功,绝非等闲,他定然有全身而退的能耐。
可……南歌心中忽然升出些诡异之感。
“公主放心。”宁长鸢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语气挟着几分调笑之意,“若公主和臣在一起,臣定然会护着你,公主也不必担心会连累臣。”
南歌瞪了他一眼,随后偏过头,但心里还是怪怪的,毕竟……已经连累过很多回了。
“我们下去吧。”南歌不愿再想那些一回忆便心生疼痛的画面。
“公主等等。”
南歌回头。
宁长鸢从刚过来的景于手上接过一件披风,他走到南歌的面前,抬手将披风从后面搭在了南歌的肩上,并在领口系了一个花结。
“下面湿气重,会受凉,公主凤体要紧。”
南歌抬眸就能看到宁长鸢棱角分明的轮廓,男人很认真地帮她整理披风,手法熟练到南歌都有些恍惚。
景于在前面带路,宁长鸢跟在南歌身后,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虽说是地牢,可是地面都很干净,光洁的石头冰冰冷冷,而且极硬。
里面没有难以想象的味到,除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来到关向媛的那间房,他们站在铁栏杆外面,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场景,女人的头发似乎被整理过,就连衣服都是新的囚衣,全身上下除了看到脸上有伤,身上不见半丝血迹。
“认识她吗?”宁长鸢开口道。
南歌盯了她半响也没有丝毫印象,遂摇了摇头,这个人,上一世里,好似并没有交集。
向媛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听到有人来的时候,她惊恐地抬起头,再见到来人时全身更是剧烈地抖动,然后双手环抱住自己,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她从来没想过,她进了太师府会是这般模样,而且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就算后来她实在受不了,把自己的身世都招了,还是没有得来半分的怜惜,那些人就像是没有情感不知疲累地折磨她,她真的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