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伸手又是动嘴,上下一通乱摸,鼻息渐渐沉重起来,把个香榧骇得抖若筛糠,这便一咬牙,奋起全身气力把他推开半截,抽噎道:“大爷,我不穿新衣裳,不要什么缎子绸子了……你放了我吧,我不成的……”
陈文卉被她推得倒坐在榻上,心里的火一下凉了半截,气恼道:“你这骚货,偏这时候来败爷的兴,什么东西!”
香榧揉着眼睛哭泣不止,“我是夫人的陪嫁……没有夫人点头,我不能……”
陈文卉一愣,“没看出来,你倒还是个有情义的。”
见她哭得泪珠涟涟,陈文卉心里益发怜惜起来,两手又轻移上来环住她的腰,“夫人以后已经不能做主了,爷替你做主,你做爷的人,可好?”
香榧揉眼的手一顿,双眸大睁,愕然问他:“为什么夫人不能做主?”
陈文卉笑而不答,只道:“她那种蛮横性子,你跟着她可是受尽了欺负?以前都是她压着你,叫你不能出头。要不然,爷早该瞧见你这么个美人胚子了。”
明明这些都是她心里暗暗琢磨过多少遍的话,可今日经他的嘴一说出来,竟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香榧确实有意上进,却更多地是想为夫人分忧,夫人是多么好的女子!怎么大爷就偏偏不知敬重?这男人的眼可别是瞎了吧!
香榧只觉喉中泛酸,胃里作呕,越贴着他越难受。
她猫着身子往后一缩,泥鳅一样滑溜溜地逃去了,徒留陈文卉在屋里拍床板踢脚凳,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头。
早间闹了这么一场,陈文卉心里怪没意思的,因想到今儿是纤纤的好日子,这才又打起精神,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门。
因是纳妾而不是娶妻,且纳的那妾身份也不能见光,故而家里不好披红着绿地摆弄排场。
陈母只是在意亲孙儿,对那柳氏倒无甚偏私,故也只是让人将侧院规整了一番。
陈文卉晃悠着膀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院里,忽觉家中好似少了个人,便冲着正在扫地的蔓荆道:“夫人呢,怎么一个早上不见她人?”
蔓荆停下手里的活计,低眉垂眼地拄着笤帚,平声答道:“夫人去三味轩巡视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