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身侧的云舒也是眉目舒朗、大气明丽的女子,她几人美得纯粹,已不需要文人骚客来妄加评判,且又各自有各自独一份的风韵气度,正是平分秋色,相得益彰。
“西北何时出得了这等标志人物?”宁夫人心中暗道。
“从前只道江淮美女甲天下,今见西北一弯月,光华或可蔽之矣。”成璧默然自语。
那宁夫人先是对着她二人的容貌愣了一霎,随即莲步移来施礼,眉目含笑,轻声道:“小妇人宁氏秀招,给二位客官见礼了。”
女帝这边亦还了礼,“宁夫人安好。我名阮沉璧,这是我家妯娌舒云。今日叨扰贵宝地填了饥肠,沉璧当在此谢过夫人盛情款待。”
宁秀招以帕掩唇温柔一笑,忽向她二人挤了挤眼睛,“款待不周,菜一上桌就让客人挑礼了,我让厨下又补了些好拿好放的糕点,不知客官可有余暇与小妇人一同去取?”
这宁夫人不愧是商行里的一杆红缨枪,历练成熟,玲珑婉转,一则说要请教食谱,一则又说要补些糕点,怕大堂里人瞧见嫉妒,故邀了她二人一同去取。实则两者都不过是个幌子,真实的目的,便是要结交于她。
成璧正自求之不得,连忙笑而应是,宁夫人便也舒眉笑了,将她二人的手轻柔一握,携了她们往楼上一处隔音甚好的雅间落座。
宁夫人的手心软而温暖,且隐约透着药香。待换好场子坐定后,成璧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腕上、指间留存着的清馥芬芳便丝丝缕缕、幽幽柔柔地飘至鼻端,分外沁人心脾。
云舒见女帝悄然捉了袖子不停地嗅,不知她是真喜欢还是起了疑心,忙问宁夫人:“这是什么香?我这妹子喜欢得紧呢!”
成璧见小动作被人瞧见,脸颊隐隐一红,也道:“暗香盈袖,清雅高格。我只知里头有些药材,闻罢目清神明,再细的就闻不出了。”
早闻药囊是陈家医馆里极畅销的一样货品,配方都是商业机密,成璧本以为宁夫人大约不能告诉她。岂料宁秀招竟直接从袖中掏出两个花草纹样的小巧绣囊,往她二人手里各塞了一个。
“夫人,您这是……”
宁秀招笑吟吟地道:“配香用的药材不少,此处没有纸笔,即便说了也怕两位娘子记不得,索性让你们带回家去用吧。等香淡了,你们剪开囊袋,随意找个靠谱的铺子瞧瞧就能再配一份了。”
“夫人这样大方,不怕我家铺子把你这香方仿了去?”
“两位客官不是西北人,在别处行商不会抢了我宁家的利。况且,这香囊原是我带来调理身子的,本也没准备往外卖。如今……我是再用不上了。”
宁秀招笑了笑,眼睫微垂,明眸黯淡一瞬,随即便释然消解了一片闲愁,又细细补上些叮嘱:“二位娘子也成了亲,如果想要孩子,须记得万不能久带在身上。这香囊里的药许会妨碍阳精着床,但对女体无害,反倒有益。如果想过几年再要孩子,这物就是再好不过了。”
成璧双眸睁大,将香囊握紧了些,“世间竟有如此的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