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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2 / 2)

下一刻,她整个人失重,被他稳稳抱了起来。

钟意呼吸不稳:“干、干嘛?”

顾清淮膝盖顶开她卧室的门:“哄女朋友睡觉。”

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脖颈,脸埋在他气息清冽的颈窝,肌肤相贴,想要瞬间变成永恒。

后背陷入柔软的棉被,他挡住所有的光源,英挺的剑眉、冷峭的凤眼,让人心生迷恋。

出租屋的单人床,真的好小,而顾清淮又很大只。

一米八八的武警小哥哥,这床只睡他一个刚刚好。

偏偏,无形中有一道三八线,把两人隔开。

钟意乖乖躺好,被子盖到鼻尖,只露出眼睛。

“顾清淮。”

“嗯。”

钟意声音快要化掉:“……你抱抱我。”

顾清淮垂眸,她红着脸小小声:“不然我就掉下去啦……”

顾清淮忍俊不禁,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近看更是唇红齿白,睫毛投下阴影,他轻声耳语:“你要枕着我的手臂吗?”

那双漂亮眼睛,眼尾狭长,像有勾子,

() 蛊惑人心他最在行。

她点头,微微撑起上身,顾清淮手臂从她脖颈下面伸过去,手臂收紧,她想念死他身上的味道。

像个小朋友起了玩心,枕着他的手臂,摸摸他的眉眼,便宜占了个够,又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怎么看怎么喜欢。

窗外南方的冬天湿冷,室内他的怀抱温暖治愈。

钟意绞尽脑汁,想要找点好玩的开心的事情,讲给他听,可一件都找不出来。

“钟意。”

“嗯。”

顾清淮侧过身,和她面对面,修长干净的手指把她脸侧的长发顺到而后,就没有移开,她的脸颊很软,在他掌心慢慢发热。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钟意脸往他怀里埋,声音闷闷的,“就是会想你。”

她不想睡觉,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找个电影看?”

顾清淮:“好。”

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她靠在他的怀里,想着看完电影就睡。

昏黄的光影,怀旧的气氛,空气变得旖旎难以流动。

当电影里男主人公亲吻女主的时候,顾清淮低下了头。

她从靠在他怀里、变成压在他的身上同他接吻,就好像是把他摁在床上、霸王硬上弓。

顾清淮听之任之,手搭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应,透着散漫。

而后,慢慢的,他的动作不再克制,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勾着她往下压。

意乱情迷,隐隐有失控的意味,她明显感知到某些变化,仰起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顾清淮只是揉揉她的脑袋,说,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

她红着脸,一寸一寸挪到旁边,目光害羞,却也透着好奇。

顾清淮手背挡住眼睛,声音还有些低低的笑意:“让我自己缓一会儿。”

她慢吞吞把被他褪下去的睡衣领口拢好,手指都在发颤,小小声问:“很不舒服吗?忍得住吗?”

顾清淮红着耳朵看她一眼:“忍不住也得忍。”

她心跳快得要死掉,小乌龟似的爬到他旁边,紧张到睫毛簌簌颤抖:“我帮你?”

顾清淮看她半晌,挺认真地说了句:“嗯,好,有劳。”

似乎是没想到他的反应,钟意呆在那,就真的撩起他卫衣下摆,腹肌清晰暴露视野,皮肤冷白。

手伸向他运动裤的抽绳,一扯一拉,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清凌凌的眼睛,很是迷茫地看着他。

却见顾清淮肩膀发颤,笑出声。

就好像听之任之,逗小朋友玩。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顾清淮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笑着恶狠狠捏她脸,“你想怎么帮?嗯?你说来我听听?”

钟意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一些不太好的恶趣味。

喜欢他隐忍克制却又不舍得拿她怎么样的样子。

嗯,很性感,想吻他。

-

翌日清早,她走出卧室,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他,只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有多久没有见过了,他好像又瘦了,脸颊的颧骨位置有一道细细的红色疤痕。

但……更帅了,更招人喜欢了。

她俯身,长发落在他的颈侧,睫毛轻轻垂落,嘴唇贴上他的额头。

等她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映着熹微日光,那双轮廓锋利的凤眼,怎会如此干净,满是温柔纵容。

顾清淮手臂一伸,抱住她,两人挤在窄得不能更窄的沙发,变成她在下、他在上。

薄唇覆下来,耳鬓厮磨,昨天夜里那些让人脸热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会闪现,一会又七零八落。

只是隔夜的胡茬,长得好快,痒痒的,麻麻的,她忍不住笑着偏头躲开:“顾清淮,胡子……痒……”

他垂眸,碰了碰自己刚才亲过的、她颈边的皮肤,轻声道:“真的红了。”

钟意在他身下脸红成番茄,抿紧嘴巴说不出话,顾清淮起身:“等着。”

她红着脸,看他进卫生间。

过了没多会儿,白皙清俊的顾清淮警官,神清气爽地出来。

眉眼干净,眼眸清澈,恍惚之间,还是她学生时代倾心的少年。

这间她从没喜欢过的房子变得明亮,变得可爱,空气香甜,因为他。

“新鲜出炉的男朋友。”

“快来亲我,”他张开手臂,“现在刮干净了。”

钟意笑得眼睛弯弯,开开心心扑进他的怀里。

如果每天、每天都像今天,都能看见他,都有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等她换下睡衣,冷酷的武警小哥哥,正在洗手作羹汤。

她走近,把额头靠在他的后背:“总觉得是假的。”

像卖火柴的小姑娘,在极端绝望的情境下,幻想出自己的最爱,当做慰藉。

顾清淮侧头,看树袋熊一样企图把自己挂到他身上的钟意:“什么是假的?”

钟意仰起脸:“你来找我是假的。”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顾清淮反手捏上她的脸:“走哪儿跟哪儿,小粘人精。”

她被锅里的香气吸引,问:“要做什么好吃的?”

顾清淮:“虾滑。”

响铃卷上面,铺一层肥牛一层虾滑,卷成卷,现在整整齐齐码在锅中,在浓郁的番茄酱汁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钟意眼睛放光:“原来是田螺先生。”

顾清淮转身,把人面对面抱着:“那你要不要亲亲田螺先生。”

他笑起来时,眼神明亮,嘴角尖尖的样子很吸引人。

钟意被美色蛊惑,抱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口:“教我做饭吧?”

顾清淮点头。

她忍不住想,若干年后,他们是不是会像现在这样。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妻子。

网上说,很多男生对于妻子和女朋友标准不一样,一些很坏的男的,找女朋友的时候要年轻漂亮,到结婚的时候就只要求合适。

门当户对,又或者,找个好岳父,少奋斗二十年。

“你之前想过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吗?”

“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喜欢开朗的还是文静的?”

“喜欢会做饭的还是不会做饭的?”

顾清淮不说话,钟意转身:“说话呀?”

顾清淮垂眸,小姑娘明知故问的样子,特别可爱。

但他还是想让她更高兴一些,于是亲口告诉她:“你明知道,答案都是你。”

这下,钟意满意了,嘴角抿起小小的弧度。

她做饭做得更加起劲,像个看什么都新鲜的好奇宝宝。

奈何她做饭实在没有天赋,顾清淮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笑着揉鼻梁,像是在看小朋友过家家。

等到食物出锅,钟意充满期待,用筷子夹起来吹凉、递到顾清淮嘴边,满怀期待道:“尝尝。”

顾清淮俯身,乖乖张嘴。

见他表情凝滞一瞬,钟意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不好吃也要说好吃!”

她很少有这样蛮横骄纵、无理取闹的时候。

顾清淮眼睛倏然一弯,笑着咽下去,手指捏她的脸:“被惯坏了啊,钟意小朋友。”

钟意不服气,脸被一捏、嘴变成小鸡嘴巴,她据理力争:“谁惯的?”

“好像,”他笑得无可奈何,眉目清朗,脸庞英俊:“是顾清淮惯的。”

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好快。

好像昨天刚接到电话,她打开窗户,看到站在楼下的他,今天他就收拾行李要离开,好像再也不会回来。

离别的机场,不断有飞机起飞降落,有人送别,有人相见。

她是那个送别心上人的可怜人。

看着顾清淮瘦瘦高高的背影,她希望飞机停飞,航班延误,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分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心脏被揪得发疼。

地图上的十几厘米,却是一千多公里。

两人一北一南,大半个中国,隔在他们中间。

终于,检票的广播响起。

顾清淮最后抱着她,低声说:“再不看看我,我就要走了。”

她不说话,只是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又攥紧了些。

察觉异样,他轻轻把那张脸掰过来,而后对上一双强忍着眼泪的、湿漉漉的眼睛。

“不敢看。”她小声说话,已经带了哭腔。

“我怕再看一眼……”钟意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就不想让你走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才可以见面就是永远,再也不分开。

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委屈难过有他在身边。

她很乖很好哄的,只要他抱抱就可以。

后来,无数次生死一线,无数次死里逃生。

顾清淮闭上眼睛,都是离别钟意哭红的眼睛。

太多的身不由己,无法言说。

化作离别的眼泪,消失不见。

也许是上天都看不过去,铁了心要惩罚他。

那就是他们分开前最后一次见面。

他喜欢的女孩子,一双泪眼,眼底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