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开班的那一天,一大早又来了三个人,问还可不可以报名?
沈瑶华后来才知道这三人,因为师门的原因,本来已经加入那边同盟了。思来想去后来又一起退出了同盟,临时加入了培训班。
不过对于这些,沈瑶华不甚在意。
很快迎来了,开班第一节 课。
因为沈瑶华并不会木工活,她打算对着图纸教授原理。所以这教室的布局和一般书院的布局是一致的,教室的最前面是沈瑶华让人准备了一块很大的‘黑板’。
沈瑶华走到黑板前站定,就发现下面坐着的学子们神色各异。
领官府俸禄的木匠,自己报名的木匠,以及以姚木匠为首带来的那些做过水车的木匠,都能一眼分辨出来。
领官府俸禄的木匠大多和那些加入同盟的木匠是一样的,对于沈瑶华这样一个外行,说要来教他们内行,是很不屑的。但是又是宁王府亲自指派的任务,所以不得不来。
那些青州的自己报名来的,大多都是抱着赌一赌的想法来报名的。毕竟前面吃食的培训班,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若是赌对了,自然他们也能有所收获;但若是赌错了,可能会沦为同行的笑柄,所以这一部分人的眼中大多是忐忑。
至于盘县那些做过水车的木匠,早就知道那水车是沈瑶华画出来的。所以现在一见到沈瑶华,并不会因为她的性别有任何的想法,这些人的眼里全是崇拜、兴奋以及求知的渴望。
沈瑶华微微启唇,说出来第一句话:“我是不会什么木活的。”然后非常恶趣味的停下,不说之后的话。
只见底下一片哗然。那些领着官府俸禄的木匠眼中满是不愤,小声的交流了几句之后,为首的那个轻咳一声,这行人便都安稳做好。
那些自己报名来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下去了,倒是姚木匠那行人并没有多大变化。
沈瑶华把这些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这才开口说道:“我不会木活,自然教的东西和你们想象中的会不太一样。你们当中有的人是知道我的能力的。既然是第一次见面,也得给各位不知道我的本事的人,稍微了解一下,让大家放心的学下去。”
众人一听,好奇的看向沈瑶华。沈瑶华这才接着说:“各位都是木匠,想必都知道水车,就是我画的。”
“怎么可能?”座中一个男子惊呼。
“姑娘可莫要乱认,水车是从盘县来的。姑娘可否去过盘县?”
还没等沈瑶华说话,姚木匠就已经替她回答了。
“既然都坐到了这里,怎么也得尊称沈姑娘一声夫子。我能作证,这水车就是沈夫子发明的,我是盘县人,当初第一架水车还是我做的呢!”
旁边其他盘县来的木匠也在那附和:“就是就是,我们就是因为沈夫子,想出了水车这等神物。听说沈夫子要开班,才特地从盘县跑来和沈夫子学习的。”
这么多人作证,其他人半信半疑,不过到底态度都恭敬了许多。
沈瑶华这时示意她提前安排的两个助教,把它画好的图纸夹到这‘黑板’上来。
之后也不再废话,直接开始讲解他所画的这第一张图纸。
到底下面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木匠了,虽然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图纸,但沈瑶华这么一讲解。这些木匠马上就能够发现,沈瑶华所画的这物件的奇妙之处。
讲完之后,沈瑶华让两个助教给每人下发了纸笔,让众人若是有需要可以把这图纸誊抄下来。
便宣布今日的课程结束了。
这下所有人都真心实意的起身,恭送道:“沈夫子,慢走。”
今日课程是结束了,但是也不意味着这些木匠就可以休息了。这木活毕竟是更讲究实操,沈瑶华不会,就也不可能带着他们做。
所以上完课之后,就要求这些木匠做作业——做出当日所学图纸上的物件。
当然由于有些物品比较大,做起来费时费力的。所以对于大件物品,只要求一比一缩小还原。
等到所有人的作业做完之后,沈瑶华便会把大家聚到一起交流心得,这时不仅能在交流中解决图纸变为实物过程中的难题,还能顺带看看有没有人在此基础上能有所创新。
交流完心得之后,才会开始下一课,讲解一张新的图纸,接着做作业,如此循环往复。
因为要求所有人都必须住在沈瑶华准备的宅子中,虽然是一人一间屋子。不过他们倒也喜欢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边做就边交流心得。
随着所学图纸越来越多,不管之前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学习的木匠,现在见到沈瑶华都是打心底里的尊敬她。
尤其是那三个最后一早上才赶上的木匠,更是十分庆幸,他们选择脱离了那边同盟来到了这里。
因为每一次沈瑶华都会等到最后一个人提交作业之后,才会教授下一课。为了能够尽快看到新的图纸,学到新的东西,这些木匠都卯足了劲,做的一个比一个快,同时还会鞭策做得稍微慢一些的人。
所以速度上也倒是加快了许多,就这样整整学习了四个多月之后,沈瑶华终于宣布结课了。
城中的传言,并没有因为开课而停过,不过传言的内容倒是有些许的变化。
从最开始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可是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也没有大家猜想的退学了的。
在加上那些青州本地的木匠,中途休息日回家之时,有些人去打探消息,他们也只是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说。
就开始有人猜测,沈瑶华教授的东西一定是有用的。
快结课前几日,谣言已经越传越离谱了。
说什么沈瑶华家是宫廷御用木匠,因为家道中落在流落到,所以才开班准备把一家的技艺都传授出去。
对于这个传言沈瑶华听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也没有管。
此时青州一座宅子,两个獐头鼠目的男子,真在商讨对策。
“沈大人召我们回京,我们该怎么办?万一露馅了岂不是……这沈大小姐怎么能搞出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