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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第1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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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景一股脑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他喉结滚了滚,身子都麻了一半。他到底说了什么啊?搞得好像自己这么累都是因为胡斯御一样。但其实是他自己一时上头接了这个活,跟胡斯御哪里有一点关系,好像在抱怨一样!

他干巴巴地再次为自己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取消周六的约定……行吗?”

行,当然行。

不但行,胡斯御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硬了。他后槽牙挤在一起磨了磨,心里骂娘,这他妈是直男啊?说真的,真要在认识之前就跟胡斯御说明白卢景是什么性格,他肯定不喜欢。

之前朋友介绍的时候也摸清了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那种有想法的,时不时给他个小惊喜的,就算稍微作一点儿都行,甚至他喜欢作得有技巧的类型,总之绝对不是卢景这款。

但没想到……

但没想到!

草。

到底是这种性格其实很香还是卢景自己有他特殊的吸引力?胡斯御还没神通广大到能分辨清楚这点,只觉得被卢景的一个直球打得头晕眼花。深觉直球这个东西的灵性在于对方其实并不是想打直球,但说出来的话偏偏正中你下怀。

但是,胡斯御还是能想象到,卢景心怀愧疚做出来的游玩计划肯定不是逛逛街吃吃饭那么简单的。

“把你的计划推后到你忙完之后,这周六我做主,这样行吧?”胡斯御问,怕卢景不同意又加上,“正好我这周可能也要加班,你要是想的话周六我接你去我那儿玩,喜欢游戏吗?”

卢景眼睛亮了亮:“去你公司吗?”

“一个小工作室吧,算不上什么公司,电脑很多。你要是想玩可以玩,想过去加班也没问题。”

“但你工作室的人都在吧?我是不是不太方便?”

“方便,酒吧那次你都见过。”胡斯御说,心里想:都以为你已经跟我搞在一起了。

“那好,那我过去加班!”

十点从居酒屋出来,卢景吃了一肚子烤串,被风一吹感觉到烧酒的后劲正在慢慢往上爬,打一个嗝全都是酒味。胡斯御的车停在对面的停车场里,穿过马路的时候走在前面牵住了卢景的手。

卢景盯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脑子里冒出来之前胡斯御说的那句“跟约会没什么区别”,明明被烧酒的劲儿顶得思绪混乱,却猛然抓到了不对的地方。

约会本来就是不能类比的,社交活动就那么几种,吃饭玩乐散步而已,跟喜欢的人一起才能叫约会。但这个话题都已经过去好久,他也不好突然现在提出来反驳,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反驳的人。

就像“牵手”这件事,两个人的手抓在一起,只有跟喜欢的人才能叫“牵手”,跟其他人的手牵在一起就不能叫“牵手”了,只能叫一些必要的肢体接触。譬如现在,胡斯御为了让他跟上而抓住他的手,只是一些必要的肢体接触。

卢景本就反应比别人慢半拍,喝了酒更甚。

到了停车场之后站在车边看着胡斯御上了车,岁月静好地弯腰跟对方说拜拜,右手抬起来摇摇晃晃地摆了两下。

胡斯御从鼻子里挤出来声无奈的笑:“喝醉了?”

卢景摇头:“还没有。”

胡斯御:“上车。”

卢景:“去哪里。”

胡斯御:“送你回家。”

卢景:“我坐地铁。”

胡斯御:“三号线吧?十点停运,现在十点零七分。”

卢景:“啊,那我打车。”

胡斯御:“这钱你就非要给别人是吧?给我不行?五十块走不走?”

卢景缓慢地想了想——好赚,这钱给了胡斯御,又没给别人,就等于没花钱,也就是自己免费回了家。而胡斯御又白白收到了五十块,就等于自己免费回了家胡斯御白得了五十块,里外里怎么算都是他们赚了。

卢景用力点头:“走!”

第15章 可他自己就是卢景

这次胡斯御没送卢景上楼,卢景其实也没喝醉,就是后劲儿大,一时半会儿有点晕。跟胡斯御道别说了周六再见,回家之后发现家里黑漆漆一片。

卢景跟张之意合租已经两年之久了,这也是为什么那次他会陪张之意去酒吧。对卢景来说,一个认识两年的人已经可以划为“朋友”的范畴,因为他没有朋友,所以对“朋友”的界定可能跟大部分人不太一样。

像张之意这种合租两年的室友关系,虽然他很多时候并不认可甚至讨厌张之意的一些行为,但可以算作朋友;像胡斯御那种刚认识几天但相处起来很轻松,也很期待下次还能见面,也可以算作朋友;像桃子那种只是坐在旁边工位的同事关系,可桃子会为他打抱不平,他也会把自己的咖啡分给对方喝,同样可以算作朋友。

但其实,与这些人之间的交际,对很多人来说根本谈不上是“朋友关系”,只是认识的人。

就比如现在卢景知道在张之意心里自己并不算是朋友了,只是很普通的一个认识的人。他想到这儿,不算伤心,只有些郁闷,也想不太通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帮张之意交那一个月的房租,他肯定是后悔的,因为很清楚这些房租不一定可以拿回来。

刚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卢景听见门口竟然传来女生的声音。他吓了一跳,以为是谁走错了门,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发现这件事然后离开,却没想到有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接了话。

“到底有没有钥匙呀!”

“草,好像忘了拿了,我室友应该在家。”

紧接着就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卢景觉得自己要是只猫肯定毛都已经全炸开了,他喝了酒觉得热,又以为张之意今晚肯定不回家了,所以脱得光溜溜只穿了条短裤准备去洗澡,就这么站在客厅最中间。

他一时之间急得都有点呆,不知道是该先穿衣服还是先出声让张之意等一下。敲门声催命似的响起来一串,混着男人烦躁的抱怨:“他肯定在家啊,可能在屋里没听见,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卢景连忙出声:“等一下!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