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出门。
我不想去找老妈再替我爸做说客了,如今在我看来,老妈选择离婚就是快刀斩乱麻,解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该这样迅速干脆地处理。
我也不想去找人好好惩治一把让我短短一个多月内就荣升成为离异家庭子女的“小叁”连月娇。
虽说老爸和老妈离婚期间的两次摩擦里都有她的身影,甚至最大的导火线还是由她一手制作出来的——
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如果连月娇是一只恶心的苍蝇,那么我爸就是那枚裂了缝的蛋。
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响当当。
如果不是老爸主动向她裂开了缝隙的话,连月娇也不会像这样轻而易举地就钻了进去。
而且事实也表明,一切也正是如此。
说句实在话,在那天听了老爸和连月娇的那点破事后,我忽然就对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提不上兴致了。
有点像是小时候被别人的呕吐恶心得吃不下饭一样,为此,我不曾给任何人打过电话,发过消息,清心寡欲了好几天。
但尽管这样,还是没挡住有人千里送屌,不,千里送自己来。
一晚,我喝了点酒,准备早早上床睡觉了。
不想出去玩,也没有心情作曲写词。
宅在家里把自己活生生腌制成了一条咸鱼,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这几天生活的最好写照。χyцzんāιщц.cⅬцЪ(xyuzhaiwu.club)
然而,就在我刚和往常一样“咸鱼躺”地倒在我那张软软的大床上时,便听见有人在按门铃。
真是不速之客。
我有些不高兴地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慢吞吞下楼去开门。
不过才走到一半,我又倏然转头跑回去到床上捞我的手机。
同时在心里默念——
千万不能是老爸,千万不能是他。
万一真不幸到就是他来了,那我也不会开门,当我是宅死在家里了吧。
很快,我迅速在被子底下捞到了我的手机,然后如愿在手机上装的监控软件里,清晰看到了此时此刻在我家门口的人是谁。
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但幸好不是老爸。
当然,也不是老妈。
我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这人的电话号码,然后拨给了正站在屋外门口的他。
大晚上的你来找我干嘛。
我问他。
外面好冷,姐姐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齐嘉时顾左右而言他。
我随即切换回监控界面,便看见只穿着一件单薄黑条纹T恤的他正环抱着白皙赤裸的双臂,若有所感地抬头对着摄像头里的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挂掉电话,然后下楼去给他开了门。
然而没想,刚一开门,他就跟饿狼扑食一样,径直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顿时心里握了一把大草,想也不想就伸手要把他给推开。
姐姐,你让我抱一会儿吧,我心里好苦啊……
齐嘉时跟块黏皮糖一般,撕也撕不下来,反而用力抱紧了我,埋头进我的发间,声音里几欲哽咽。
跟我谈苦?
你有我心里苦吗?
我在心里腹诽,根本不为所动。
姐姐,你不知道我这次进的节目组里的那些人好狠啊……他们把我丢在了非洲的一片草原上,让我在那里与动物做伴生活了整整十天……
渐渐地,我停下了把他推离开我身体的动作。
好像,是比我要苦很多……
姐姐,你不知道,那里简直就不是让活人待的地儿……那里有狮子,有猎豹,有鬣狗,有角马……随便来一个就能把我瞬间撕碎……
听起来就好惨。
我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印象里,非洲就不是适合我等凡人去的地儿。
早在几年前有不少人跑去非洲摄影拿了大奖,掀起来一股“非洲热”时,我也暗戳戳地忍不住生出了要不要跟风去非洲找找灵感的想法。
然而,在我用手机上网查了查资料,顺便看了几个非洲动物捕猎视频后,我当即把脑子里的想法狠狠掐死在摇篮里。
没错,我就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人。
对于我而言,我宁可自己死在温暖的大床上,也不要被野兽撕碎散落在冰冷的大草原上。
既然生于了安乐,那我也要死于安乐。
我任由齐嘉时紧紧抱着我,随后,我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同时心有戚戚然道,白天要躲避野兽,晚上又得和蛇虫做伴,这什么节目组对你的安排也太狠了吧……
玛德,太缺德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还好我对这些节目综艺向来都是敬谢不敏……
所以,你这是……刚回来?
我低头瞥了一眼他的短袖,踌躇开口,同时伸手指向他短袖领口处仿佛是被火灼出来的一个小洞。
齐嘉时跟着我的视线低头,随即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很快却又是灿烂一笑。
对啊,刚一下飞机,我就来姐姐这儿了。
好吧,我已经隐隐知道他下一句话会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我看见这位号称娱乐圈里行走冷冻机的流量大明星将他那双好看迷人的桃花眼弯成了两道漂亮至极的新月,而那双被无数女人膜拜,恨不得化身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一亲芳泽的唇瓣,正一张一合地吐露出很多人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姐姐你啊。
而且,姐姐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节目组安排去非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