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思思的名字,易淮川神色更冷,一双眸子像是盛着冰,叫人不寒而栗。
“说。”他冷冷开口。
虽只一个字,电话那头的人却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应道:“好的,好的!是这样的,易总,我知道梁思思的真实身世。
她很有可能是夏芷当年丢失的孩子。”
像是怕易淮川怪他瞎扯,他急不可耐地给出证据,“当年,梁心恬突然回来,夏敏一时分不清,带她们俩都去做了亲子鉴定。
梁心恬是亲生的,毋庸置疑,但梁思思跟夏敏的dna重合度也很高,鉴定结果是有亲属关系。
那份报告我一直留着,可以证明我的话。
还有!当年梁思思走丢不是意外,是夏敏设计的。”
闻言,易淮川的目光猛然一沉,厉声:“你有证据?”
*
梁思思将花草全部整理完毕,厨房还没动静。
她走过去,发现门关着,便喊了一声:“易淮川。”
“嗯。”易淮川捏着手机的手一紧,从已经从结束的通话上收回目光,应了声。
梁思思开门进去:“结束没?”
她刚想说时间不早了,结束了就早点回去吧,结果见易淮川站在流理台边,人是人,餐具是餐具,根本没挨着,连水都没放。
她一怔,随后妥协:“我来吧。”
见她过来,易淮川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刚才讲电话时冷凝的气势已经收了起来。
“思思。”他唤她,已经打开水龙头,拿起抹布。
梁思思凑过去,拿他手上的抹布,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易淮川没让,一避一追之间,梁思思不小心抓到了易淮川的手。
易淮川手上沾了冷水,湿漉漉的,还冰,跟她手上的温度完全不同,她一惊,立马松开,顺带往外退了一步,再不跟他抢。
易淮川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两秒,又扫了眼旁边的女孩。
他们以前是最亲密的情侣关系,她身上他没有地方没看过,没碰过,但现在她对他避之不及。
心口像是被扎了下。
“你想听秦传明跟夏芷的故事吗?”易淮川平复了下情绪,拾起一个碟子开始洗,顺带问。
经过刚才的尴尬,梁思思都准备出去了,听到问题,她停步,望向他:“嗯?”
易淮川手上的动作未停,看得出,他以前是洗过碗的,熟练仔细:“沈之翰,记得吧?”
沈之翰,她自然记得。
当初错把梁心恬认成她,当做夏芷救命恩人,所以这些年一直力挺梁心恬的表哥,还是易淮川的好兄弟,她怎么不记得。
易淮川很自然地将手上洗干净的碟子递给她,看她:“他小时候挺聪明的,后来发了次高烧,烧坏了脑子。”
梁思思被迫接过碟子,拿起一块干毛巾,将上面的水擦干,放入碗碟架。
易淮川说得一本正经,梁思思却觉得他在讽刺。
易淮川继续洗碗碟,“那时候夏芷还没离婚,丈夫叫沈国勇,两人年轻时都事业为重,这次疏忽,让沈之翰落下后遗症,智商受了影响。
医生建议他们再要一个孩子,于是他们有了个女儿。”
易淮川洗完一个碟子又递过来,梁思思接住,顺下面的流程,两人配合很默契。
只是,她这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易淮川口中的事上,自然没关注当下两人的状态多像一对简单的小情侣。
“后来,晏城发生了一起特大儿童拐卖案,他们的女儿丢了。”易淮川觑了梁思思一眼,停在这里。
梁思思有些反应不及:“是梁心恬那起吗?”
这期案子她还是从梁建国嘴里听来的——
二十年前的事了,一个犯/罪集团在晏城作案,拐走了近二十个孩子,从几个月到几岁不等,梁心恬也是其中之一,也因此夏敏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后来,历经几年,那期案件被破获了,孩子们也大多回到了父母身边,但也有不幸的,好似当初在转移途中,死了一两个。
具体梁思思也不清楚,当初梁建国只是拿这件事勾起她的同情心,让她帮梁心恬考试罢了。
但她不知道,夏芷的孩子也在其中。
“你知道?”
“听过一点。”这次,梁思思主动拿走了易淮川手中的碗。
“自那以后,夏芷就辞了工作,一心一意找女儿去了,但沈国勇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将重心转移到国外。
案子破获后,确认他们的女儿去世了,沈国勇就喊夏芷一起离开国内,因为那会夏芷因为找女儿身体已经不好了。”
“她没去?”梁思思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