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晚,石琅被合作方恶意灌到胃穿孔,在发着高烧,身体极度不适的情况下,却因为第二天有场重要考试,他不得不来学校。
晕倒在马路边的那天上午,是温婉茹费劲把他带去的医院,垫的医药费。
起初他对她的印象是漂亮大方,聪明沉稳的模范学姐,后来在医院治疗的那一个月,她隔三差五就给自己送各种温补的汤,还告诉他补考的秘诀,拿高数笔记本借给她,她以为他这种公子哥,学习成绩一定很烂,必定是科科要帮忙,他也没有告诉她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一个劲的就听她说。
慢慢的,交集增多,关系拉近,普通的印象变成了好感,好感变成了关注。
通过观察,他发现这个女人对待每个人都很有尺度,相处起来总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舒服,她处事非常成熟,从不依赖别人,她也很好强,事事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她一往无前的走,比很多男人都能干,之后这份好感就顺其自然的发展成了带着更多欣赏的喜欢。
他觉得找这样一个女朋友似乎很不错,她很独立,不需要多余的关心,他不用倾注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就能得到一份调剂生活的感情。
像妹妹一样的女孩,他身边只有一个就够了,石芊可以说完全是温婉茹的反面,她什么都要他帮忙,有时候不吃饭,怕她不长高,他都要忍住无奈,把人抱腿上哄着喂,有时候莫名其妙哭了,毫无理由的生气了,他还得满足她所有不可理喻的要求,她一有情况,他就乱。
他觉得,像石芊这样的女孩,在某些时刻是会占据他全部心神的,有她在身边的下午,他甚至没法正常工作,他井然有序的一切都会被打乱,妹妹和效率两个字是对立的,电脑和她是不能共存的。
从很早开始,他就想过,未来的女朋友,绝不能像石芊一样依赖人的性子,这样的女孩身边有一个就够了,他分不出太多自己,他可以爱女朋友,却决不能丢掉事业和情绪,他需要一个贤内助,他耗费不起太多的情绪。
后来出国两年,再回来已成年,他本想向温婉茹表达自己的喜欢,她却已经嫁给了别人,还有了孩子。
或许是最终没有得到,两年前也没有及时说出自己的心思,难免的会产生不甘和愠疾,毕竟他确实喜欢她。
在后来的七八年里,他还偶尔关注着她,近一年得知她过的很不好,丈夫对她很冷漠,他眼中多了丝怜惜,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温婉、善解人意,一年多前他还是动了那份埋藏多年的旧情,告诉她,有任何麻烦可以找他解决。
尤其在发现温婉茹跟贺铭的关系名存实亡时,他不动声色开始了悄然围捕,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却成为了石芊轻易猎下的狼。
石芊成功强行的插进了他的人生,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妹妹会有这样变态的心思,他不知道她的爱从何而来,她的感情太多太满,她简直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石琅没回答,只不停的喝,开了一瓶又一瓶。
贾博年见他不愿提,也没继续问。
“算了,喝呗,反正管够!”
“房间我给你开好,等明天早上醒酒了你直接回公司吧,省得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摇了半天骰子的徐市御手伸进女伴的衣服,笑的很花:“给琅少安排个尤物呗,不食荤腥的夜晚多乏味啊?”
林莫衡点了根烟:“琅少喜欢什么口味的,要曾经温学姐那样的大方高挑的么?还是妖娆的狐狸型?”
贾博年洗着扑克牌,大笑:“你们别问我啊,我怎么知道,猜猜呗,或者送进来让他选一下。”
“按白月光的类型来,肯定没错,熟女呗,琅哥很有原则,肯定看不上太幼的。”
“砰——”
一只酒杯突然冷厉的砸在影屏上,咔嚓的一声彻底碎裂,还有伴随着电流的声音。
石琅皱着眉,脸色非常的难看,下唇被酒液淌的湿润,眼底闪过一抹阴暗的欲色。
他忽然冷笑,自嘲道:“我怎么可能有原则,十五岁的我都艹了。”
那个“幼”字可以说是无比锐利的精准戳中了他最难言的忌讳。
似乎一谈到女人,他就诡异的会想起那张稚嫩的脸,一遍遍求着他,给她高潮,他只要一吊着,她就哭。
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他挥之不去的阴影了,越怕想起什么,越是不经意的被提起,他真的恨她,却又狠不下心把这个人完全抽离自己的身边,他从没有像这样矛盾过,痛苦过,好像只要碰上她的事,他就头疼,他就梦魇,原本的感情计划,一朝之间全毁了。